正當五娘剛一抵達京城,還沒從旅途的疲憊中恢復過來時,就已經有花樓里的老鴇對她表示出了濃厚的興趣,準備高價將其收為手下工作。
幸運的是,恰逢此時,郭老爺正巧也在那里,出于某種原因,利用自身與楊家的關系和威望,最終以個人名義直接將這個無助的小女孩帶回了自己的住處,避免了她落入更加不堪的命運之中。
用郭老爺的話來說,就是因為她看起來和他的前妻長得非常相似。
陸知鳶仔細瞧了一會兒五娘,盡管她的長相不算特別出眾,卻有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好看的人臉在世上多得是,但是能夠將清麗與嫵媚結合得天衣無縫的女子卻是極為罕見。
可以說,那位老板選人的眼光確實獨到,但與之相比,郭老爺挑選人的標準顯然更加高明,他的品味更為挑剔而精準。
目光再度落在面前這位女子的身上,他繼續追問道:“既然你跟郭家的關系是由郭老爺建立起來的,也就是說你是作為禮物而不是以買賣的形式加入進來的?”
五娘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對對方問題的回答。
在最初進入這個宅院之時,她以為自己將會作為一名奴隸度過余生,而對于那位挽救自己性命的人——郭老爺,則充滿了無限感激,甚至一度將他當作長輩來尊敬和侍奉。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一次醉酒之后的事情改變了一切:郭老爺對她做出了不恰當的行為,事后給出的解釋是因為把她誤認作自己的亡妻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發現,原來在這座大宅里被迎娶為妾室或侍妾的許多女人,在容貌上或多或少都有幾分神似。
雖然明白這不過是出于對自己已故妻子懷念而進行的一種情感寄托,也深知那晚發生的一切本質上都是不當行為,但她的心底仍舊柔軟了下來。
尤其是在看到部分沒有子女的姨太太們逐漸離開了這所房子之后,為了能在這樣一個環境下保全自我,她最終選擇成為新晉四姨太的身份。
日子一天天過去,關于郭老爺背后隱藏的種種秘密也被慢慢地挖掘出來。
比如他是操控著整條販賣渠道的關鍵人物之一。
又或者是他是如何巧妙地利用當地民眾口耳相傳的故事來掩蓋其非法行徑的。
面對這樣一個同時給予傷害與庇護的男人,五娘的心情十分復雜糾結。
盡管如此,在多次嘗試逃離未果、反而遭受更嚴厲懲罰后,終于因懷孕而暫時結束了所有反抗念頭。
五娘看著即將斷氣的郭老爺,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決心:“他罪有應得!他的手上沾滿了太多無辜者的鮮血,害死了太多無辜的人!”
她的目光堅定而冷酷,沒再多看一眼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的郭老爺,而是毅然決然地轉過身來走到陸知鳶跟前:“夫人敢不敢跟我去個地方?那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
陸知鳶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