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晚嘴角輕扯。
老夫人是怎么對著宋康文這張富態的滿月臉說出這話的?
要知道她這二叔為了升遷沒有少宴請各個大人吃飯,每天日子格外滋潤,瘦的明明是她日夜奔波查案的阿爹。
偏偏二叔也是個不要臉的,還客氣起來,“娘,我身為朝廷命官,這點苦還是應該受的。”
老夫人心疼到骨子里,一邊又欣慰道:“娘就知道你是個有出息的孩子。”
好一個母慈子孝啊!
宋曦晚心里一陣膈應,又看向沉默寡言的阿爹。
真是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老夫人話鋒一轉就向阿爹發難,“聞軼你也是,要是早點幫襯著康文,他也不至于受了這么多的苦。”
宋聞軼眉心緊擰,“娘,官場上的事我要怎么幫?”
這一個不小心,結黨營私的罪名就扣下來了。
老夫人輕哼一聲,“你堂堂大理寺卿,誰敢說你半句不是?你不過就是不想幫而已。”
“娘,這話在外面可莫要亂說。”
宋聞軼驟然變了臉色,厲聲喝止。
老夫人自知失言,可當著這么多人面被大兒子訓斥,神色甚是難看。
孟氏帶著笑容緩和氣氛,“大哥,娘不過是心疼康文,今天都是自家人,肯定不會流傳出去的。”
這話讓老夫人對宋聞軼更有意見,“就是,都是自家人,怕什么?”
宋聞軼面帶怒色,還想再說什么時,宋曦晚進門了。
“祖母這身子是好利索了嗎?瞧這氣色真是紅潤啊。”
一聽到她聲音,老夫人臉色更垮,聽說這沒良心的東西最后還是把許神醫請來了,所以之前根本就是故意推脫。
“你不知道你二叔今天回來嗎?這一大早還出去野。”
宋曦晚早就習慣她不分青紅皂白的辱罵,淡笑道:“我又不是二房的人,怎還要準時在家恭候二叔啊?”
給臉不要臉,那就別要了!
老夫人果然惱了,“你目無尊長,像什么話?”
宋曦晚面帶微笑反駁,“那也總好過毒害尊長,祖母,你說是吧?”
“混賬!”
老夫人知道這小賤種說的是玲溪,氣得怒拍桌子。
可惜,這一招宋曦晚都看膩了。
“祖母還是注意身體,上次許神醫過來可說了,您這身子骨要是再折騰,可就神仙來了都沒用。”
老夫人本想好好教訓她一番,一聽這話就熄火了。
一來,確實怕死,二來,只有這小賤種請得來許神醫。
老夫人只得向宋聞軼和徐氏發難,“你們就縱容她這般氣我?”
宋聞軼和徐氏遞給曦晚一個制止眼神,但沒訓斥。
有些話,曦晚說得還是挺對的。
“祖母誤會了,今日是我帶曦晚去詩會那邊了,并不知二叔今日回來,祖母要怪就怪孫兒吧。”
宋君齡后一步進來,身子擋在宋曦晚面前。
雖不知祖母和曦晚為何如此劍拔弩張,可還是選擇保護妹妹。
老夫人看見這唯一的孫兒,心里舒緩一些。
“你帶她去什么詩會?她只會給你丟人現眼,要是玲溪在這就好了。”
“祖母,曦晚很聰明的。”
宋君齡面上笑容淡去些許。
老夫人神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