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真不知什么錢老七,這許大娘是故意陷害啊!我跟她無冤無仇,為何她要這么做?”
宋曦晚淡漠看著他狡辯,一聲不吭。
以至于掌柜說到后面,聲音越發的緊促。
他舔著干燥嘴皮子,滿面哀求,“宋姑娘,你真的是被這許大娘蒙騙了,小的怎敢干這勾當?”
宋曦晚倒了一杯茶水,輕抿一口才道:“我都沒說你參與其中,你倒是不打自招。”
掌柜身子又是一軟。
宋曦晚不緊不慢地說道:“不說沒關系,我會把你送去大理寺,讓我阿爹親自審問。”
“別!小的真是被冤枉的啊!”
掌柜知道許大娘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他這邀月居也不是沒有靠山,可這拐賣大理寺卿之女,誰擔得起?
萬一宋大人借題發揮,不少麻煩會找上來。
宋曦晚茶杯往桌面上狠狠一砸,聲音冷厲幾分,“那就老實交代。”
掌柜心都跟著一震,只好道:“據我所知這錢老七應當是在幾年前就病死了。”
宋曦晚眸色一冷,身上的寒意驟然迸發。
逼得掌柜冷汗更甚,連忙解釋,“是真的,我跟他是同鄉,他離開上京城后就回鄉下過日子去了,前段時間聽一個同鄉的提起他說是病死了。”
宋曦晚捏緊杯子,心氣不順,“所以你知道他干的事情卻助紂為虐,幫忙隱瞞!”
“沒有!”
掌柜趕忙搖頭,急聲回答:“許大娘被抓后,我才恍然聯想到這一點,在這之前我真不知道。”
什么關系好啊?
不過就是同鄉人多說了兩句,后來他在邀月居混得不錯,錢老七就常來光顧。
除此之外,絕無私交!
掌柜為證清白,咬咬牙就道:“我不過是不想招惹麻煩才說不認識,可宋姑娘今日來了,我也想表示一下誠意。”
宋曦晚沉目,“說。”
“當年錢老七離開上京城在我這里喝了酒,多喝兩杯就嘲諷說‘這世間只有銀子才是真的,身邊的親人都是吃人不吐骨的牛鬼蛇神’,之后我再也沒見過他了。”
掌柜戰戰兢兢把此事說出,一邊打量宋曦晚面色。
驚訝的是,她臉上半點波瀾都沒有。
難道宋曦晚早就猜到了?
掌柜越想越是心驚,腦袋垂得極低,不敢抬起頭來。
片刻后,宋曦晚清冷嗓音徐徐響起,“可我要錢老七。”
掌柜一怔,不解抬頭。
一錠銀子放在桌面上,以及宋曦晚淡冷聲音傳來,“他死了,你也得給我找一個出來,不然就去大理寺跟我阿爹說。”
“宋,宋姑娘……”
掌柜是個精明人,隱約明白宋曦晚意思,更慌了。
宋曦晚站起身來,唇角含著冷笑,“把人找到后跟我說一聲,我親自帶他去宋府指認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親人。”
要么二房,要么是老夫人,又或者都是?
宋曦晚確實一直有這個猜測,可沒有證據時,內心還是揣著一絲希望,不愿把事情想的太糟糕。
可真相總是這般破爛不堪。
掌柜咽一下口水,本還想拒絕,架不住宋曦晚那森冷目光看過來。
“你可想清楚了,助我查清真相還是幫助其他隱瞞罪行,邀月居我沒辦法,可你還是能送進大牢的。”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啊!
掌柜只得應下,“我自然會助宋姑娘討回公道,將錢老七帶到你面前。”
人死了,隨便找個年紀相仿的誰敢說他不是錢老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