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箏連解釋都沒能說出話,眼睜睜看著兄長冷漠離去背影,身子輕晃一下。
謝傾鳶剛進門便見母后臉色蒼白,忙上前攙扶。
“母后,你沒事吧?”
司徒箏聞聲轉頭,見是傾鳶后更為委屈,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她低聲呢喃,“本宮做錯了嗎?”
未出嫁時,司徒箏一向聽兄長話,且兄長對她亦是關懷至備,他們很少爭吵,方才她從兄長眼中看見失望。
這令司徒箏有點自我懷疑了。
謝傾鳶方才有聽到一點動靜,沉目扶著母后坐下,斟酌片刻才勸慰,“母后并沒有做錯。”
五弟在軍中威望無人能敵,一直按兵不動只是想把對百姓的傷害降到最低,而非膽怯。
謝傾鳶無奈道:“恕兒臣直言,舅舅在嶺南稱王太久,心氣早已不同往日,且五弟尚為年輕,舅舅不服也正常。”
司徒箏這才平靜些許,眸色復雜。
此局難解。
她們不能沒有暄王的支持,申貴妃近來太過安靜,謝羌又不知所蹤,仿佛在醞釀著一場大事。
越想,司徒箏頭都有點發疼,“怪本宮,方才沒能解釋清楚,你舅舅這脾氣怕是……”
“母后不必憂心,此事交給兒臣處理吧。”
謝傾鳶一再安撫,語氣格外平淡。
引得司徒箏抬頭望她一眼,輕聲道:“母后今日才發現,母后的傾鳶已經長這般大了。”
謝傾鳶不禁一笑,“這是什么話,兒臣早就長大了啊。”
否則父皇怎么會要送她去和親呢?
司徒箏抿緊嘴角沒有接話,她意思是傾鳶已經到了為她排憂解難,分擔壓力的時候了。
她想到日后還要把皇位交給傾鳶,便應下了。
最后,司徒箏還是叮囑一句,“切莫跟你舅舅鬧的太僵,他跟你是血脈至親,不會害你的。”
謝傾鳶眸色一沉,并不認同。
這血脈還不如五弟來的親,且舅舅的心思根本不至于扶持她上位,而是想要的更多。
這些,她不好跟母后說。
罷了。
謝傾鳶已然逐漸接受母后的安排,也清楚她肩上扛的是什么,不能再像從前那般鋒芒外露。
“兒臣明白,母后放心。”
司徒箏這才面色稍緩。
謝傾鳶又跟她相處了一會,才離開皇宮。
今天是小年,她本想跟母后一起用膳的,可碰見舅舅跟母后說的那些話后,突然沒了胃口,還不如一個人自在。
謝傾鳶漫不經心地在上京城街道走著,望著繁華街景,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不知不覺間,竟走到宋府門前。
她更是恍惚,第一次來宋府還是因為一樁許大娘的拐賣案,那也是她和宋君齡的初識。
一想起那個天真純粹的世家公子,謝傾鳶面色微緊。
好些日子沒見他了,自從聽聞她極有可能要去爭奪儲君之位時,宋君齡便沒有再來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