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瞪著眼睛到天亮,反倒是那小家伙睡得歡快。他以為天亮了,青鱗就會變回去,可他猜錯了。
“爹爹,你老看著我干嘛呀”青鱗不明所以地裹著被子,萌萌地看著白澤,問他。
“這個”白澤不好意思直接問她怎么還沒變回去,搞不好又傷了這小家伙的心。
白澤覺得自己真是天地良心。
他才十二歲,只不過跟謝玄那老家伙混跡江湖時間長了點,成了個老賊而已。
可他也還是個孩子啊
竟然要學著照顧另一個孩子。
這也太苦逼了吧
“爹爹,鱗兒餓了”青鱗歪歪腦袋,短發乖巧地貼在小臉旁邊,顯得十分可愛,“鱗兒想吃東西。”
白澤真氣一探手腕棋子,發現里面能吃的靈藥已經被青鱗吃完了,尷尬地摸摸頭,說“青鱗,要不這樣我先帶你去買身衣服,然后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行不”
“好”青鱗乖巧地點頭。
白澤摸摸口袋,還好昨天發了軍餉。好歹他也是河陽軍先鋒營副先鋒,領了一百兩紋銀。
不然囊中羞澀,出去買衣服吃飯都是個問題,那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白澤用自己干凈的黑袍把青鱗整個包住,抱在懷里,推門出去。
門外寒風凜冽,青鱗本能地想往白澤懷里鉆,奶聲奶氣地說“爹爹,鱗兒冷。”
“不冷,不冷。”白澤運起先天純陽真氣,為懷里的小姑娘驅寒。
好不容易把青鱗抱到了賣衣服的坊間,挑了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店,進門剛選好衣服,囑咐年輕的女老板幫青鱗換衣服。
那女老板見青鱗長得可愛,歡喜得緊,可一抱過來,眼尖看見寬大的黑袍里面,小姑娘光溜溜的,看向白澤的眼神立馬就變了。
那眼神,就差直接沖去執法衙門報案了。
白澤費了好大功夫才解釋清楚,只覺得這輩子的臉都快被丟盡了。
“所以說,你真的是鱗兒的父親”女老板問。
“是的。”白澤硬著頭皮說。
“姐姐,他就是鱗兒的爹爹,鱗兒沒有騙你”青鱗換了身漂亮的新衣服,蹦蹦跳跳地拉著白澤的手,問他“爹爹,鱗兒好看嗎”
“好看,太好看了”白澤見小姑娘粉粉嫩嫩的,倒是發自真心贊嘆。
“好吧。”女老板勉強信了。
“多少銀子”白澤結賬,給青鱗買了三身衣服,見錢袋已經癟下去一半,感嘆人生艱難,沒錢真是寸步難行。
“爹爹抱抱。”青鱗仰頭看著白澤,乖巧地說。
“好。”白澤俯身將女孩抱了起來,走出門店,問她“我帶你去吃東西,鱗兒想吃什么”
白澤走在坊間的道上,做夢都沒想到在這鬼地方會遇到余幼薇。
余幼薇看見白澤,也是一副驚訝的樣子,披著狐裘,朝著白澤走了過去。
“爹爹,怎么啦”青鱗發現白澤不走了,奇怪地問他,然后扭頭一看,看見了余幼薇。
白澤注意到余幼薇今天出門,頭發上的步搖玉釵,下意識覺得不妙。
青鱗瞪大了眼睛,伸出小手指著余幼薇,高興地拍了拍白澤的肩膀,奶聲奶氣地喊了一句“爹爹,是娘親”
白澤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在青鱗眼里,余幼薇腦袋上的步搖玉釵,就是頭角崢嶸。而頭角崢嶸,就是娘親。
余幼薇笑了起來,饒有興趣地看著白澤,意思是這是玩的哪一出
“我想我大概可以解釋”白澤說,語氣明顯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