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陣之法”陶弘景聞言,想了想,說“可以。老夫年少時,曾入中州南方的天玄秘境,九死一生,得道門前輩天玄真人的傳承,天玄劍陣。”
白澤一聽,就知道了得。
道門凡是能被叫真人的,起碼也是超凡賢者境修士。要知道至尊已經是九州江湖不可多得的高手,介于二流與準一流之間。
賢者是為一流。
圣人鳳毛麟角,是為超一流。
再往上,就是九州傳說。
如今整個北境,明面上沒有一個傳說。頂天的,也就是圣人。陶弘景手眼通天,也不過是準圣而已。
這已經是天柱山大宗師。
北境道統,終究比不得中州。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獨山。”陶弘景生怕白澤反悔似的,拉著白澤就要走,“老夫這就教你天玄劍陣”
“這么急”白澤一愣。
“怎地”陶弘景哼了一聲,“老夫傳你天玄劍陣,比不得你和那小丫頭花前月下重要”
白澤老臉一紅,慌忙解釋“我那是正事,正經活”
“可拉倒吧”陶弘景說,“男人嘛,兩腿一伸,我還不知道你的老夫年輕時也算是閱人無數,只是你這小子年紀還小,那小丫頭也沒你看著那么簡單”
“打住”白澤說,“事不宜遲,老師,我們這就出發”
陶弘景說著就要御氣飛出庭院,停了一下,問白澤“小子,御劍飛行,你沒問題吧”
“這應該可以。”白澤說,“不過自入知微境以來,我還沒試過。”
“麻煩”陶陶弘景一把抓住白澤的衣領,帶著他沖天而起,認準方向,一頭扎向獨山。
“”
白澤是第二次在天上飛。第一次在謝玄的袖里乾坤中,不覺得御氣有多猛。
陶弘景好像故意顯擺似的,拉著白澤御氣飛行速度奇快,只見河陽城眨眼之間便被兩人拋在身后,白澤只覺得頭暈眼花。
渾厚的氣罡形成一個護盾,將兩人包裹其中,倒是免了狂風吹臉的悲劇。
北境山河盡在腳下,白澤忽然有種想仰天長嘯的沖動。
何日再逢君,亦能縱橫九州十萬里朝秦暮楚,閱盡中州風光
莽莽獨山逐漸出現在視線當中,白澤只覺厚重撲面而來。獨山在天上看去,宛如一條巨龍,張牙舞爪。
“咻”
一道白光撕裂天幕,陶弘景帶著白澤一頭扎進獨山。無邊落木蕭蕭下,層林積雪,寒氣逼人。
山峰之上,凜冽北風將兩人衣袍吹得獵獵作響。陶弘景尋了個避風山谷,先行離去,對白澤說“小子,你自己御劍過去吧。”
白澤“”
青霜劍出鞘,懸停在白澤眼前。少年深吸一口氣,神魂勾連,躍身跳上飛劍,趔趄片刻,找到平衡,御劍在山峰轉了兩圈。
這就是御劍飛行
白澤掌握竅門,頓時心中豪情萬丈,哈哈大笑,忍不住仰天長嘯一聲,青霜沖天而起,帶著他俯沖下了山峰,直奔山谷而去。
“呼”
迎面狂風沒有讓白澤覺得寒冷,反而是通體暢快。少年踏劍閱山河,忍不住詩興大發。
“擎天一劍閱山河,
紅塵蕩蕩傾五澤。
縱情九州志高遠,
笑問天道有幾何”
白澤御劍而下,白衣飄飄,如少年仙君,遺世獨立。
陶弘景見那少年吟詩而來,不覺哈哈大笑,氣震八方,群鳥驚飛,當下對詩一首
“白衣少年天外客,
詩酒天涯劍驚座。
氣吞山河灑豪言,
敢問天道有幾何”
白澤飛下山谷,青霜入鞘。聽見陶弘景對詩,哈哈大笑,道“妙極妙極師生賦詩,詩酒天涯。這兩首詩,不如就叫獨山對詩。”
“隨你。”陶弘景毫不在意。
山谷一片雪白,有清寒河水淌過,嘩嘩作響,谷中風光,一時無兩。
“你且來。”陶弘景對白澤說,“我傳你天玄劍陣心法。”
白澤聞言上前,陶弘景一指點在白澤眉心。海量信息化作一道魂力,飛入白澤魂海。少年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