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閉上眼睛,呼吸沉重。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白虎嘯天行消失的瞬間,關外原野響起了死亡的號角。
“嗚”
號角凄涼,彌漫著永夜的肅殺。
黑色的潮水涌動起來,先軫依舊沒動,可人潮已經越過了他,向虎牢關熊臥的城池沖去。
白澤已經無力再戰,他退下外城,沒有御劍飛行,只騎了一匹猛虎騎留下的戰馬,向城中陳元方他們所在的住處而去。
少年身上的甲胄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頭發凌亂,可身上凝練的劍意卻在枯敗中愈發銳利。
白澤回到四合院,卸甲的時候驚動了柳靈,他進門,那在這北境不知過了多少歲月的老妖怪什么都沒說,只看了他幾眼。
“小白”陳元方聽見動靜,也從房間里鉆了出來,看見白澤披頭散發,模樣狼狽,嚇了一跳。
“讓我睡一會兒。”白澤沒等他們詢問,只是這樣說,進了房門,倒頭就睡。
后半夜的時候,沖天的火光從外城升起,令行兵帶來最新的戰況,稱副將沈默君戰死外城。
虎牢關外城,再次淪陷。
夜盡天明的時候,圍城迎來了第三天。先軫的軍隊終于停止進攻,可放眼望去,外城城頭,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死人,令人恐懼。
“桀桀,謝玄,虎牢關擋不住了。”厲天行站在云梯頂端,遙望眼前巨大的城關,“準備受死吧”
無盡的血氣在魔陣的牽引下從虎牢關匯聚而來,厲天行冷笑著擁抱北境的天空,“化血魔功大成之時,便是本尊一腳入圣門之時桀桀,倒時候休說是陶弘景,便是天柱山云海仙宮掌門親自來這里,也殺不了我”
而與此同時,從河陽城出發的兩萬五千騎兵已經斷了層,上千人馬在北境的寒冬里急行軍,被活活凍死。
當先直奔虎牢關而去的人馬,只有八千騎。天柱山大宗師陶弘景一馬當先,運氣成道,蒙蒙道韻覆蓋八千騎兵,沿著先軫二十萬大軍踐踏出來的行軍路線,亡命奔襲。
八千騎兵,每人兩匹馬,一匹馬累到口鼻噴吐白沫,就換乘另一匹戰馬。
余下八千騎,由成國公趙盾率領,遠遠跟在陶弘景和慕隨風身后,也在奔赴虎牢關戰場。
“謝玄,撐住啊。”天柱山大宗師不斷逼近戰場,繚繞的魔氣已經逐漸在識海里清晰起來。
距離越近,魔氣陰森的氣息就越清楚。一天前謝玄千里傳音,告訴陶弘景,厲天行手里有一件堪比圣兵的魔器。
圣兵。
陶弘景接到傳音,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已經拼盡全力在往虎牢關趕,可如果謝玄撐不到他到虎牢關,那么他們在北境的謀篇布局,很可能就要在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事態已經緊急到不能有半分拖延的境地。
“還要多久能趕到虎牢關”陶弘景身邊,河陽城主慕隨風問他,“如此急行軍,恐怕就是到了那里,這八千騎兵也差不多了,完全喪失了與先軫二十萬鬼卒對陣的能力。”
“只要能到,這些都不是問題。”陶弘景語氣嚴肅,“我有的是辦法改變勢,可萬一在虎牢關出事之前到不了,那一切都完了。”
慕隨風眉頭緊皺。
虎牢關戰局千鈞一發。
圍繞內城展開的戰斗,在太陽躍出地平線的剎那,開始了。
戰爭的號角在關外吹響。
可這一次,關外原野上,那道不動如山的魔影動了。
先軫縱馬一躍而上,沖上虎牢關外城城頭,倨傲地凝望虎牢關內城城頭的守將,燕國大司馬,王朗。
先軫拔劍。
名劍渡劫直指王朗項上人頭。
“先軫,領教了。”魔將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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