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師傅,害怕了”白澤笑道,“我聽說佛門弟子都是慈悲為懷,大乘佛教講究度化眾生來著。傳說中的地藏王菩薩有句振聾發聵的名言,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小場面吧”
“誰說我怕了”小和尚差點沒蹦起來,抱著水火棍,很生氣地瞪著白澤。
“不怕就好。”白澤打趣道。
“若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心大,恐怕九州江湖的修士,也不會如此多如牛毛了。”曹冮瞥了白澤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唐知之看了那青冥劍宗的弟子一眼,沒說話。
曹冮注意到唐知之在看他,心里越發得意。
“師兄教訓的是。”白澤笑道。
可看向曹冮的眼神,已經帶上隱約的殺意。
小和尚空空警惕地看了白澤一眼,沒吭聲,心里卻對此十分介意。
這道門少年表里不一,外表看起來頗為隨和,可內心卻是一座隨時都會爆發的火山,巖漿暗涌,發起狠來眼神里就滿是殺意。
“哦,你跟今天在鎮口遇見的那個道門少年一個隊伍”懸空寺的大弟子空禪昨晚對小和尚說,“那個少年慧根通透,可惜是道門弟子,不然皈依我佛,倒也是個好苗子。”
“可是師兄,”空空皺眉,“那個白澤身上殺氣很重,可不是個良善之人。”
“呵呵,是嗎”空禪只是笑。
白澤一行四人進入祁連山已有三天時間。
最開始還會經常和其他隊伍的人遇見,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行人不斷深入大山,與其他的隊伍碰面的次數越來越少,局勢也慢慢變得緊張起來。
起初只是碰見一階、二階魔獸,偶爾還會在叢林里發現魔修的尸體。
可隨著不斷深入,一行人已經開始和三階魔獸遭遇,叢林里還發現了正道四門弟子的尸體。
破損不堪。
“是火神山的裝扮。”曹冮查看尸體,眉頭緊鎖,“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這已經是第三次發現尸體,雖有魔獸啃食的跡象,可致命傷是人為的。”
“魔宗很可能余孽就在附近。”曹冮抬頭,看向三人,“走,仔細查看這附近的地方,看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如今正道四門封山,有瞳術大能觀望祁連山,魔宗余孽不敢御劍飛行,只能在山里穿林而過。”
“好。”白澤沒什么意見。
四人小范圍分散尋找線索,竟真的被找到了。
“這邊”曹冮壓低聲音,喊了一聲,叫三人過去。
白澤趕到一看,樹林里果然有人穿行的痕跡。
灌木橫生的樹枝被利刃斬斷,堆滿落葉的地面上,仔細查看,還能看出凌亂的腳印。
“走,跟過去看看”曹冮一馬當先,順著痕跡追過去。
白澤卻猶豫起來。
“白師弟,怎么”唐知之手持靈劍河圖,看向那道袍少年。
“沒什么。”白澤心里奇怪,既然是逃命,魔宗的人會在尸體附近留下這么明顯的痕跡
空空見白澤沒走,也停了下來,看向白澤。
“你們怎么回事”曹冮注意到沒人跟過來,回頭問道。
“沒什么。”白澤說道,“只是師兄,這么明顯的痕跡,會不會有點不妥”
曹冮聞言,譏笑道“你涉世未深,自然不明白。”
說著,傲慢地瞥了白澤一眼,注意力卻放在唐知之身上。
進山已經三天,眾人的衣著多多少少都有些凌亂。
唐知之作為云海仙門夢蝶峰與洛陽仙子齊名的并蒂蓮,天人之姿自不必說。
如今青絲綰起,幾縷發梢垂落,一身熨帖的道袍在深林之間,更顯嬌憨,很容易給人一種思想上頭的感覺。
“這些魔宗余孽被火神山的人發現蹤跡,自然要慌忙逃命。”曹冮說道,看向唐知之的眼神變得晦暗起來,“火神山的弟子捏碎玉牌,至尊修士頃刻便至,魔宗余孽殺了人,慌亂之間奪路而逃,哪里有精力去處理痕跡”
白澤只是笑,作恍然大悟狀,說道“原來如此。”
“白師弟,你”唐知之想說什么,可白澤卻打住她,跟上曹冮的身影。
“既然如此,我們快走吧”白澤說道,一本正經的,“不然魔宗的人跑遠了,我們可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白師弟很謙遜”曹冮滿意地拍了拍白澤的肩膀,說道,“放心,跟著師兄,這一句你一定會學到在云海仙門很多學不到的東西覓影追蹤這事兒,師兄我最拿手。”
“那就請師兄不吝賜教。”白澤笑道。
懸空寺的小和尚趕緊跟了過去。
他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他感覺到白澤散發出來的殺意在剛才已經攀上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