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在傳昨夜侯府有刺客潛入,威遠侯親自追擊刺客,飛出郡城數十里。
夜間動靜太大,郡城里很多人都目睹了世尊出城。
那一戰可謂驚天動地。
好在戰場拉出了郡城,否則郡城之中,兩位至尊斗法,威壓所過之處,必定是死傷無數。
沒人知道那一戰的結果如何,只是傳言,有人目睹世子連夜出城,到了今日傍晚,世子的馬車才從城門口出現,一路長驅直入,直奔侯府而去。
有人說看見世子的馬車走了一路,灑了一路的血。
不少人都猜測那是威遠侯丁向中的血,可連天大雨,血跡早已被雨水沖刷殆盡,無從考證,只知道侯府戒嚴,層層守衛,密不透風,宛如一個鐵桶。
“唉,禍事啊”有人搖頭嘆息,“我就說那妖物留不得,侯爺非要請天師做法,撥云見月,教那鮫人分尾,化作人形。你看,這下出事了吧”
“噓你可少說兩句。”同行的人四處張望,神色緊張,“如今世子滿城搜捕刺客行蹤,郡城各營的士卒百人一隊,已經派出城外五十里,你再胡說八道,萬一傳到世子耳朵里,當心你吃不了兜著走”
郡城人心惶惶。
如果傳言是真的,馬車里拉的人不只是世子,還有威遠侯丁向中。馬車走一路,灑一路的血,那么侯爺還能活命嗎
然而更加詭異的是,侯府派人滿城搜捕刺客,卻連一副像樣的刺客畫像都沒有,這哪里是抓人的做派
當天夜里,侯府放出話來,威遠侯被刺客偷襲,重傷昏迷,可幸得天恩眷顧,并無生命危險,只需要靜養數月,丹陽郡大小事務,一律由世子暫掌。
“這,恐怕不合規矩吧”詔令一出,郡城頓時又炸開了鍋。
丹陽郡守是丁向中沒錯。
可郡守重傷,那也還有長史在。長史一職,便是郡守副官。郡守出事,理應由長史暫領郡城大小事務,如何能讓世子暫領
“你好好看清楚這道詔令。”詔令甫一張貼,就有諸多郡民爭相圍觀。質疑聲一出,就有人冷聲提醒。
眾人再往下看,詔令交代昨夜潛入侯府的刺客,不僅重傷了威遠侯,還刺死了府中囚禁的鮫人。
那人心里奇怪,詔令到此已經算是結束。后面都是些官話,無非就是郡城凡有人刺客行蹤者,賞金百兩之類言辭,并未看出什么特別之處。
“你看看詔令下面的大印”旁人提醒。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紛紛去看那方大印。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沒把他們給嚇死
詔令大印竟然不是郡府官印,而是大周國師府的官印
“老天爺啊”圍觀的眾人就差沒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竟然是國師府的大印如此說來,咱們大周的新任國師就在咱們郡城”
丹陽郡城瞬間沸騰。
而此時,一輛馬車已經停在白澤他們所在的客棧門前,駕車之人一身蓑衣,可仍舊掩蓋不了她的天人之姿。
來人正是平安鎮悅來客棧的老板娘,風翎兒。
馬車一到,白澤和余幼薇便扶著龍叔下樓,徑直登上馬車。
可到了車上,蓑衣劍客卻死活不肯進到車廂,竟是要和風翎兒一樣坐在馭位上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