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劍宋之問,小先生陳守仁。
此二人一個是岳麓書院近五十年最得意的門生,一個是稷下學宮寄予厚望的天才少年。
儒門內戰,無論勝負如何,都是一場內部消耗戰。
宋之問,勝,稷下學宮沒面子。
陳守仁勝,儒門就要痛失一條臂膀。
“宋師兄一直都是書院的標桿。”余幼薇溫聲說道,“先生常請師兄到書院為我們講學。幼微有幸聽過幾次,宋師兄的學識的確令人欽佩。”
“師妹更看好哪邊會勝”林蕭問了個很刁鉆的問題,眾人都興致勃勃地看著余幼薇,這年歲約摸只有十七八的少女,總給人一種溫婉的感覺。
可這種溫婉背后,卻隱藏著一汪大海。
“情理上來說,我更希望宋師兄能勝。畢竟二十多年前的那場變故,對宋國來說,是一個無法抹滅的傷痛。”余幼薇溫聲道,“宋王決意復仇,舉國上下一心,也的確需要鄭國付出代價。”
眾人聽著,白澤瞅著余幼薇侃侃而談,心里說不出的驕傲。
自己的媳婦優秀,任誰都引以為傲。
“可從天下大義來說,稷下學宮也沒錯。”余幼薇說道,“戰事從鄭宋兩國爆發,極有可能引爆七國混戰。小先生即便是贏了宋師兄,這場禍事也很可能在所難免。”
“所以既然解局無法避免,幼微還是更希望宋師兄能勝過小先生。”余幼薇說完,靦腆地笑了一下,看向眾人,“說的不對,還請各位師兄師姐多多包涵。”
姜維第一個朝余幼薇豎起大拇指,眉眼滿是驚嘆。
此女子對戰局和天下之勢的洞察力,絕對稱得上優秀。可惜是女子,若是男兒,想必宋國繼儒劍之后,又是一員耀眼的將星。
“你的理解很透徹。”林蕭笑道,看向白澤,“小師弟也是好福氣,能贏得如此佳人的芳心,可得倍加珍惜才是。”
“二師兄教訓的是,師弟謹記”白澤笑道。
“不說這些了,這場較量,到底還是要看儒劍和小先生的本事。”林蕭招呼眾人吃菜,然后又舉杯,“來,滿飲此杯今日得遇師妹,方知岳麓書院名不虛傳,干”
“干”眾人舉杯。
一桌人推杯換盞,席間又說了不少。
陳情很快就喝高了,余幼薇的臉頰也有些醉紅,裴果果倒是跟沒事人一樣。
“啊,師兄,我前幾天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陳情醉眼朦朧地開始胡言亂語,“你對”
她話還沒說完,林蕭就招呼裴果果帶陳情先去休息。
“好的吧。”裴果果一把抱起陳情,就往樓上走。
“哎,哎”陳情不樂意了,掙扎起來,“果果師妹你放開我,我還有事兒要問林師兄來著”
“你喝醉啦”裴果果說道。
“我哪有喝醉”陳情不高興了,“我沒醉,沒醉。裴果果,你放開我,我得問清楚”
可裴果果是何人懶得很陳情廢話,三下五除二把她抱到樓上,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
林蕭見余幼薇也有些醉意,對白澤說道“小師弟,時候也不早了,你也送師妹先回房去吧。”
“得嘞。”白澤牽起余幼薇的小手,笑道“走吧”
“嗯。”余幼薇看著白澤,滿目柔情,乖巧地被那白衣少年牽著往樓上走。
行走間步伐有些不穩,白澤輕輕扶著她的柳腰,在她耳邊說“要不我抱你”
“不要。”余幼薇咯咯直笑。
“口是心非。”白澤哼了一聲,直接動手,將少女橫抱起來。
余幼薇嚇了一跳,驚呼一聲,下意識就摟住少年的脖子。
“這才乖。”白澤笑道,抱著余幼薇往樓上走去。
“師兄看著呢,你別太過分啦”余幼薇小聲說,嗔怒地瞪著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