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口血吐出來,雙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四下安靜得可怕。
丁守成一身甲胄,面如沉水。
“世子他已經,死了。”藥師閣的人輕輕說了一句。
到死,張海的雙眼都沒有合上,看著他眼前的那個青年。
世子一言不發,蹲了下去,合上張海的雙眼。
隨后轉身,直奔侯府而去。
是夜,同福客棧。
風翎兒找來的時候,白澤就在龍叔的房間里運氣為他療傷。
他用的是翡翠,碧綠的熒光將整個房間點亮。白衣少年的額頭已經有汗珠滑落,蓑衣劍客傷勢太重,翡翠也沒法將他治愈,只能護住心脈,修復要害的致命傷勢。
余幼薇就站在房間里,目不轉睛地看著床榻上的兩個人,兩只手緊緊握成拳,神色晦暗。
風翎兒在門外等了很久,她心知門里的人在運功,不敢打擾。
良久,白澤收功,扶著龍叔緩緩躺下。
那蓑衣劍客還是沒醒。
“心脈基本上已經沒問題了。”白澤下榻,松了口氣,出了一身冷汗,“龍叔已經服下大還丹,眼下只能等他自己醒來了。”
余幼薇見白澤眉眼疲憊,上前扶住少年,溫聲道“辛苦了。”
“沒事兒。”白澤早就注意到門外有人,也沒說話,任由余幼薇扶著他。
扶不扶是個兩可的選擇。
他也不至于虛弱到讓人攙扶。
可白澤偏就沒有推開少女的小手。
門被風翎兒推開,三人相互對視。
風翎兒看起來并無異樣,只是白澤注意到眼前的女人身上那件衣服,和她昨夜穿的那件并不一樣。
“風姨,你可算是回來了。”余幼薇笑了起來。
“嗯。”風翎兒將兩人的動作看在眼里,卻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看向床榻上的中年劍客。
劍客兩鬢斑白,可面容并沒有蒼老的感覺。
歷經滄桑,尤不改初心。
“龍叔怎么樣”風翎兒問道,眉眼多少有些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