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姐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退,又覺得不妥,楞在原地。
白澤只抓住莊妍素玉般的皓腕,將一瓶療傷的丹藥放在三師姐的手上,面色一改之前的輕浮,變得十分陰郁。
莊妍怔怔地看著白澤,只覺得這位年不過十五的小師弟身上,纏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戾氣,分外狠毒。
可等她仔細去查看,那股戾氣卻又如同從未存在過一般。
“師姐身上的味道讓我很在意。”白澤松開莊妍的手,看著她的眼睛,“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也會變得很強。強到師姐不必這般奔波,為我們操心許多。”
莊妍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
去執劍堂之前,她特意在身上灑了一些遮掩氣味的花粉,聞起來并不是很香,可也足夠掩蓋身上的血腥了。
就連薛醒都沒能看出她受了傷,卻不料白澤嗅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
莊妍想要伸手摸一摸白澤的腦袋,可她只是緊緊握住手中的玉瓶,對白澤說道“小師弟真的長大了,大師兄如果回來,一定會很開心的。”
“嗯。”白澤笑了笑,“師姐也早點休息。”
“好。”莊妍說道。
白澤在房門站了許久,久到莊妍的身影早已在夜空中消失。
月光灑在那少年的身上,薄涼如水。
很久很久,白澤覺得寒意襲來。他看著紫竹林無邊的夜色,看著漫天星辰寂靜流轉,喃喃自語“入秋了啊。”
血影樓的動作,比想象中來的還要快。
莊妍與薛醒夜會的第二天,有人大鬧齊云峰,發布護送任務,卻點名只有仙門四公子才能接取任務,其他人一概不與受理。
云海仙門立足北境千年之久,哪里有人敢這般在仙門鬧事齊云峰核心弟子陳豐被吵得心煩,直接派人想要把那鬧事的小胖子給轟出去。
可人不僅沒轟出去,陳豐差點還把自己給賠了進去。
陳豐派去的人剛揪起小胖子的衣服,準備把他提溜出仙門時,那小胖子鬼哭狼嚎地從懷里扔出一個令牌。
齊云峰的弟子拾起來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令牌上赫然鏤空雕刻著三個大字梁王令
梁王何許人也那可是大周王朝的國舅爺當今周王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地叫上一聲“舅父”。大周西境十八郡,就算是威遠侯丁向中見了梁王,都得行跪拜禮
“誰敢動我誰敢動我”小胖子趾高氣昂,“都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這可是梁王令怎么著,梁王想要在云海仙門接幾個人護送他的嫡親血脈,還得看你們的臉色”
消息送到陳豐耳朵里,陳豐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他娘的”陳豐罵罵咧咧,可還是十萬火急,把這件事稟告給了齊云峰掌事。
峰主代宗如今不在仙門,大小事務全憑齊云峰掌事處理。可陳豐找到掌事時,在掌事所在的庭院里,意外地看到了一襲尊貴的黑衣。
掌事鶴發童顏,在庭院里與那一襲黑衣品茶。
兩人在四季常青的月桂樹下喝茶,陳豐請見,進入庭院時,第一時間注意到掌事對那一襲黑衣的態度,分明是畢恭畢敬的。
陳豐眼尖,微微一瞥,注意到那一襲黑衣的外袍上,刺有滾金劍紋,尊貴霸氣,暗藏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