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道貌岸然的老道士卻是了得,把修習金光咒這事說得如此義正言辭。單是從這一點上來看,這老道士的臉皮,那可比白澤厚的多
“好一個天道所寵,為之奈何”白澤笑道,目光一瞥,看見那邊的戰場,吳霜驅使飛劍冬至,將曾憲明殺得節節敗退,不由地心里感慨那養劍葫的威力。
火神山的鎮派之寶果然了得,三境對四境,別說壓著打,就是能在至尊手里順利脫身都是一個奇跡。而白衣少女的作為,無異于是一個逆天之舉。
可惜無鋒劍劍靈沉睡,否則休說兩個至尊,便是十個二十個,又能如何劍靈彈指間便能讓他們灰飛煙滅,死無葬身之地。
“沖,殺啊”兵馬司的甲士乘船趕來,雖說一個個已經被眼前那黑衣少年和白衣少女的種種壯舉嚇得心驚膽戰,可軍令在身,這些人不得不上。
進退都是死,可結果到底還是有區別。
進,死了,那是戰死沙場,至少家人還能得到一筆撫恤金。
可退,被抓起來問罪殺頭,那就是臨戰脫逃,不僅要死,而且家人也會因此一輩子抬不起頭來,生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中。
月明湖浮冰之上,那些落水的世家公子全都被凍得直哆嗦。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這些人還是一窩蜂地扎進巨船殘骸,尋找一個角落,等待有人能夠出面控制局勢。
“李文致怎么回事他這個隴海郡太守還想不想干了”被泡成落湯雞的世家公子臉色蒼白,色厲內茬地嚷嚷,“他娘的,小爺回去了一定要我爹參他一本,教他這個玩忽職守的太守立刻下馬”
可這位世家公子到底是冤枉李文致了。
隴海郡太守李文致也想在出事后立刻趕到月明湖,可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讓他很是苦惱。
攔路的,是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身穿一襲把他從頭到腳都包裹嚴實的黑袍,說話陰陽怪氣,“太守大人請留步。”
“來者何人,竟敢阻攔李大人行路”李文致坐在戰馬上,緊握手中韁繩,還未說話,身后的郡府兵校尉便高聲喝道。
長街后半段塞滿了人,全都是郡府騎兵。
而長街的前半段,只有黑袍老人一個。
太守李文致一馬當先,可即便是身后有數百郡府騎兵,他心里還是對攔路的黑袍老人犯怵。
李文致不是武官,科舉出身,身上沒有半點修為。可但凡能夠做官做到他這個位置,眼力總是異于常人。
李文致在眼前那個黑袍老人身上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般,令人心生寒意。
胯下戰馬發出不安的低鳴,碩大的馬蹄不停地踩踏長街街道,想要后退遠離那個陰森森的老人。
動物的直覺總是最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