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出鞘,氣縱云霄。
李文致毛骨悚然,滿身虛汗。曾憲明渾身顫抖,恨不得趴在地上,狼狽至極。
唯有趙震滿目愕然,因為拔刀的人是賀良,而刀鋒所指,要砍的人,竟是他
趙震渾身汗毛倒立,賀良出刀猝不及防,速度奇快,刀勢剛猛無匹,以至于中年文士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被一刀斬下頭顱
“嗤”
鮮血噴涌而出,中年文士的頭顱滾落在地,身體卻仍在兀自抽搐,好一會兒才撲倒在地。
血流了一地,眨眼間匯聚出一片濃郁的血泊。
趙震的頭顱骨碌碌滾到曾憲明手邊,滿是驚愕的雙眼就那么睜著,仿佛到死都不明白賀良為何會突然發難,一刀砍了他。
曾憲明看見趙震死不瞑目的頭顱,登時渾身發抖,把腦袋趴得更低了,生怕賀良又是一刀,斬了他的腦袋
瘋子
曾憲明在心里罵道,可嘴上卻哆哆嗦嗦,連聲討饒,說道“賀將軍饒命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哦”賀良神色坦然,收刀,瞥了身邊臉色煞白的李文致一眼,隨口問道,“你知罪,那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這”曾憲明一時語塞。
賀良說道“梁王府門客污蔑云海仙門大公子是王府刺客,你兵馬司查案不辨真偽,貿然出兵,有損仙門名聲。你說,你這條罪狀,該當如何”
曾憲明聞言,腦海一片空白。
緝拿白澤一事,根本不是兵馬司的決定。可他有苦難言,根本不敢多說一句,只能背鍋認罪。
“將軍救我,小人一時糊涂”曾憲明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見賀良無動于衷,又是一巴掌,左右開弓,直把自己扇得如同豬頭,滿嘴是血,賀良才出聲制止。
“大公子何在”賀良問道。
“在此”曾憲明連滾帶爬,將無頭尸體手中的折扇雙手捧起,跪呈給賀良。
賀良只看了一眼,吩咐李文致道“李大人,你且裝上這人的人頭,與本將一起去面見將軍。至于你,”說罷,看向曾憲明,“能不能活命,將軍自有定奪。”
“是。”李文致點頭應允,吩咐手下帶走趙震的人頭。
將軍。
能讓狂刀賀良口稱將軍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周鎮西將軍孤城。
曾憲明心如死灰,自知這一劫他十九是決計躲不過了。鎮西將軍孤城,整個西境誰人不知,此人陰險毒辣,為人奸詐,生性嗜殺,乃是一聲色犬馬之徒。
但凡有人落在鎮西將軍孤城手里,總是活著比死了還要恐怖
可偌大的郡城,這位聲名狼藉的鎮西將軍是何時來的為何兵馬司沒有得到一點消息難不成這孤城就是個惡鬼,能來無影去無蹤嗎
賀良說完,駕馭胯下龍鱗馬,直奔城中某地而去。
所過之處,郡府兵騎兵紛紛讓道,兩側戰馬被龍鱗馬身上彌漫的氣息嚇得響鼻都不敢打一個,四條腿恨不得都插上翅膀,直接飛到天上去。
隴海郡城,風月樓。
風月樓作為郡城最豪華的風月場所,今天終于迎來了一位硬骨頭。
這塊骨頭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