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穿堂過,紅帷曼舞,分明應該是萎靡之景,卻讓兩人出了一身冷汗。
風月樓深處傳來縹緲的琴聲。
除此之外,便是一片死寂。
可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偏偏又夾雜著令人面紅耳赤的靡靡之音。男人的放縱馳騁,女人的婉轉歌喉,交織成這個血夜最瘋狂的篇章。
尸體橫七豎八。
有門院的,有姑娘的。
賀良見狀,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司空見慣一般。
“門外何人”房門突然爆開,兩扇門板就在賀良身體兩側旋飛出去,帶起的狂風將他雄獅般的頭發吹得更亂了。
李文致只是腿軟,而曾憲明直接跪了下去。
賀良行軍禮,沉聲道“將軍,人已帶到。”
“哦”鎮西將軍孤城在橫陳的玉體上逗弄雪白的峰丘,眼神陰郁,說道,“云海仙門大公子,莫不是被你藏起來了本將軍為何沒有察覺到他的氣息”
“在此。”賀良示意曾憲明呈上折扇。
曾憲明供奉祖宗排位一樣,將趙震那把名為錦繡山河的折扇雙手捧出,顫聲道“回稟將軍,大公子在此。”
孤城猛烈運動數十下,將身下那已經被折騰得半死不活的女子沖到位,聽著耳畔那誘人的歌喉從迷情到瘋狂,然后戛然而止,只剩似痛苦似饜足的抽泣。
孤城滿意地抽身,隨手抖了抖身下那奇大的玩意兒,而后披了件外袍,胸前剛柔并濟的線條彰顯著這個男人體內澎湃的活力。
鎮西將軍孤城有特殊的癖好。
他辦事,不喜歡將女子身上的衣物全部褪去,而是半褪不褪,欲拒還迎,更能造成視覺上的沖擊。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如此這般,才夠刺激”。
床上或趴或躺,或昏或死,足有七人。
褻衣散亂,云鬟斜墜,玉體橫陳。
空氣中,滿是欲念的味道。
房門外的石階上,琴女仍在奏曲。而就在她身邊不遠,就是尸首分離的另一位琴女。
賀良冷漠疏離的眼神微微一掃,大概猜出那位被劍氣斬首的琴女,多半是惹怒了孤城。而如今奏曲的這位,倒是有趣。
那琴女面容姣好,身段誘人,一身輕薄云衫,更顯旖旎風情。可賀良一眼就能看出來,琴女是個盲人。
她看不見,料想應能聽見,也能聞見。
可琴女面不改色,只淺淺微笑,琴曲悠揚婉轉,若是周圍環境換做是月明湖上的畫舫,定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可眼下的場景,偏偏是既靡靡多情,又冷血無情。
給人一種近乎扭曲的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