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嘛,男人和女人總是不同的。”陳守仁嘆了口氣,心里想著真是可惜了,如果阿琴是個男的,大約就能和他有更多的共同語言了。
阿琴沒搭理他。
“我那小師弟啊,叫白澤。”陳守仁笑道。
“什么”阿琴一聽這個名字,兩只眼睛頓時瞪得圓圓的,“白澤哪個白澤,云海仙門那個”
“怎么,你這小丫頭,剛才不是說了,覺得我那小師弟不是個好人嗎”陳守仁瞅著阿琴,打趣道,“現在又對我那小師弟感興趣了”
“呀,還真是云海仙門那個白澤”阿琴頓時來了興致,坐到陳守仁對面去,兩只手肘撐著幾案,常年練劍導致有些毛躁的兩只手托著下巴,眼睛亮亮的,“哎,公子,我聽說那白澤少俠,現在可是云海仙門年輕一輩里的翹楚好像是叫什么公子來著”
“仙門四公子。”陳守仁笑道,“那小子排第一。”
“對對對,就是四公子”阿琴咧嘴笑道,“看不出來,公子還認識白澤少俠。話說回來,白澤少俠既然是道門中人,怎么會聽夫子講學你們讀書人,不都是儒生嘛,我讀書少,可我卻知道,儒道兩家,向來都是面和心不和,互相看不起對方的。”
“你這丫頭,真是什么話都敢說。”陳守仁屈指在阿琴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當年他在學宮進學的時候,還不是云海仙門的弟子呢。夫子倒是覺得那小子通透,想讓他多讀幾本圣賢書。可那小子當時才多大,約摸能有個七歲哪里讀得進那些文章。后來夫子沒辦法,就讓袁師叔教他寫字。”
阿琴聽得津津有味。
“那小子的字,寫得還不賴。”陳守仁說道,“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生來,就在某些領域有很高的天賦。白澤當時跟袁師叔學寫字,后來我聽幾位師兄說,袁師叔評價白澤的字,帶有一股萌芽的劍意。”
“這么厲害”阿琴呆了一下。
“是挺厲害的。”陳守仁笑道,“只可惜這小子在學宮待的時間不長,后來就走了。走的時候,夫子原本想抱一摞書送給他,教他閑來翻閱翻閱,好好讀讀。可左右一想,那些書送給白澤,鐵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若是白澤讀一讀也就罷了,可就他那德行,八成得把那些書全撕了,拿去擦屁股用。”
阿琴聽得耳朵頓時紅了起來。
“所以夫子后來愣是沒打算真送他幾本書。”陳守仁又說道,“可你猜怎么著這小子那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臨行前舔著個臉去問夫子直接要幾本書,說是要在路上讀一讀。”
“夫子真小氣。”阿琴皺眉道。
“夫子跟他講道理,說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可那小子一心只想在離開學宮前多薅幾把羊毛,夫子左右還是架不住白澤的糾纏,沒辦法,后來就送了他幾本。”陳守仁說道,“夫子說等以后有機會了,那小子再來學宮,一定要考察考察他書究竟讀得怎么樣。”
陳守仁說著說著,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那白澤少年后來讀了嗎”阿琴問道。
“我哪知道”陳守仁攤了攤手,“那小子自從離開學宮之后,多少年沒有回去過了。”
“好吧。”阿琴說道,“不過我想著,白澤少俠讀不讀都一樣。公子讀的書多,阿琴很多字都不認識。可這并不妨礙我每天開開心心的嘛。”
陳守仁聽著話聽得直翻白眼,懶得搭理阿琴。
“真想和白澤少俠見一面。”阿琴嘟囔道。
“怎么,春天來了”陳守仁打趣道。
“哪有”阿琴把眼睛瞪得圓圓的,“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這是每一個劍客心中夢想,明白嗎那些在劍道上領先我幾十年的老前輩瞧不上我,見一見同齡人里面的天才劍客,總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