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澤行事向來光明磊落。”白澤笑道。
“我懷疑長城以北的荒原部族,已經被偃月宗暗中把持了。”紅鸞終于松口,說道,“長城防線很長,大周也有守不住的時候。可荒原部族里的那些高手,便是再高,也是野路子出身,成不了氣候。”
“可如果有宗門勢力介入,那就不一樣了。”白澤說道,“如此說來,長城的局勢,很微妙啊。”
“唐士奇的死,是必然的。澠池之會,孤城便是保得住他,他也沒法活著回到鎬京。”紅鸞說道,“可我沒想到,孤城在澠池竟然會被打成重傷。”
“重傷還被派去鎮守長城”白澤詫異道,“莫非周王,也想讓他死”
“那倒不至于。”紅鸞說道,“孤城還沒到鎬京,太醫院的人已經千里奔走前往澠池方向了。周王怎么可能會讓他死只是顧明遠那把劍,比孤城更順手而已。孤城這把劍,周王多半是不打算自己用了。否則狂刀賀良和人屠裴濟,孤城手下這兩位悍將,也不會隨他一起去長城。”
有些時候,廟堂貶謫,是明貶暗升。
比起徒有其名的鎮西將軍,守衛長城,手里可是握著實在的兵權。
鎮西將軍統領的西境十八郡兵力,那是什么牛馬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作為大周祖地,藩王林立、貴胄遍地、世家多如草芥,也只有孤城這種狠人能震懾諸人。
可一到調兵遣將的時候,便是孤城再能耐,也是孤掌難鳴。
長城不同。
即便是鎮北將軍,也要唯長城軍務馬首是瞻。
不配合,延誤了軍機,就是個死字。
更何況孤城被貶到長城,他身上的鎮西將軍名號,還并未被褫奪。周王只是呵斥他護衛大周相國不力,讓他去長城反省。
說是反省,其實就是把長城的兵權從顧明遠手里移交給了孤城。
“堂主的一番話,是想告訴我,長城多半也要起戰事。”白澤添酒說道,“北境廟堂的局勢,錯綜復雜,我要是此時動手殺柳青,牽一發而動全身。”
紅鸞不語。
“鎬京柳家,大周太子的勢力。”白澤繼續道,“其實姜維當初告訴我鎬京方面在存心刁難我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猜為什么。我以為是我和姜維走得太近,可隴海郡城一事,我發現鎬京里有人很離譜,真魔同修。”
“朱祿。”紅鸞說道。
白澤看了她一眼,說道“那時我才明白,要對付我的,不是太子,而是魔宗。準確來說,是魔神殿。”
“我聽說魔宗為了殺我,曾動了三圣七賢。仙門掌教純陽子師叔請仙劍云海,力斬魔宗高手,威懾北境。”白澤飲酒說道,“所以他們不敢再有大動作,否則仙門必然會掀起與魔宗的全面戰爭。這個平衡被打破,大家就玉石俱焚。而很明顯,這不是大家想要的結果。”
紅鸞面色不動,心里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她想過白澤心思深沉,卻不料眼前的少年城府竟然如此駭人。
“大周太子只是一顆棋子。”白澤笑道,“柳青也好,趙威遠也罷,不過走狗而已。所以眼前這個局,于我而言,算不得局,入不入在我,而不在他。可我不入此局,又會有新局等我,與其麻煩,不如兩相成全。左右趙威遠死了,老太監朱祿也死了,柳青身份暴露,也要死。我不殺他,也有人殺,何必麻煩別人”
“太子呢”紅鸞忽然問他。
“堂主覺得,孤城那把劍,大周太子拿得動嗎”白澤反問道。
“公子認為,誰拿得動。”紅鸞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白澤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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