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某向來以理服人。”薛醒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滲人,“可有人不知死活,想要害我師妹性命,那就休怪薛某手中的劍不講理了。”
薛醒冠冕堂皇的一番話說完,環顧唐府盡皆失色的眾人,看他們再沒人敢出面阻攔,
這才滿意地吩咐“佳禾,帶師妹上山。至于我師妹和太子的婚事,本座想來,還得看我師妹的傷勢何時痊愈,你們說,是也不是”
薛醒陰森森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唐仲興,仿佛他敢說一個不字,那陰沉的男人就要一劍砍了他。
唐仲興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點頭如舂米。
早就蹲在唐府門口的執劍堂執事佳禾聽見薛醒的吩咐,就那么大搖大擺地走進唐寧之的閨房,把唐知之抱了出來,然后跟著自家老大,又大搖大擺地離開唐府,留下一群在府里大眼瞪小眼的人。
“快去備馬車,我要進宮,親自稟報君上仙門惡行”
唐仲興一直等到薛醒走遠,這才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渾身發抖,汗如雨下,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
的確是要稟報周王。
雖說如今太子正妃一位唐知之并不一定就能坐穩。可周王也沒有說要取消太子婚事,所以唐知之不管是嫁過去當正妃,還是做側妃,乃至是為妾,她都得嫁過去
便是死,也要死在鎬京。
不然太子大婚在即,媳婦兒突然沒了,這還得了
如今唐府已經落魄,萬一再被朝堂上的那些狗東西參一本,保不齊他唐仲興的腦袋就要搬家
為今之計,只有先下手為強,把責任全都推到仙門身上去,才有一線生機。
唐知之被佳禾抱出閨房,看到薛醒的那一剎那,什么都想明白了。
她想起那日在梅苑白澤對她說的話,“證道之路,本就萬千因果加身。于我而言,多這一個,不值一提。”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師叔,你心里別怪堂主。”佳禾悄聲對她說,“他要是不下狠手,就不好把你帶出鎬京城。”
唐知之臉色糾結。
她那里敢怪薛醒當初她在云海仙門,隔著老遠看見這執劍堂的冷面殺神,都恨不得繞道走。如今剛被他動手打個半死,萬一惹得這位殺神惱火起來,一巴掌把她拍死怎么辦
薛醒帶唐知之登天,來到云天飛舟之上,一句話不說,將殘留在少女體內的劍氣剝離出來。
劍氣剝離的感覺如同刮骨抽筋,唐知之疼得幾乎昏厥過去,貼身衣物瞬間濕透,整個人仿佛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
佳禾于心不忍,眼睛都閉上了,心里埋怨薛醒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可剝離劍氣的整個過程,唐知之愣是挨著不吭一聲。
“帶她去休息療傷。”薛醒做完這些,扭頭就走,心里沒有半分前日差點把唐知之活活打死的愧疚。
唐知之瞪大眼睛盯著薛醒離開的背影,這位名門出身的大家閨秀,頭一次想罵人。
云天飛舟之上。
薛醒不耐煩地看了唐知之一眼,“修為不夠,被人暴打一頓。如你所見,暫時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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