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白澤只覺仿佛置身于一片溫暖的海洋。
胸口撕裂的噬心之痛在那金色海洋當中慢慢削弱,破損不堪的心脈也在漸漸接續,順理成章,滯塞不通的真氣終于連貫,大周天運轉。
只是那周天運轉,卻是和白澤平日修煉純陽真經時不同。仿佛有一雙手撥開了他的周身大經,讓真氣以一種奇異的軌跡周轉。
然而那種行氣方式,又給白澤一種熟悉的感覺。
到底遺忘了什么
少年渾渾噩噩,終究是沒能記起。
“白澤師侄,你且記住這行氣方式,配合心法,時常調理,不出一年半載,你這心脈損傷自然能夠痊愈。”有人在他耳邊嘮叨,“嘿嘿,通明真人倒是夠野,竟然教你佛門煉體之法依老夫看,這煉體之法棄之也罷,怎可與我龍虎山神咒相比這若是被佛門那幫禿驢看出端倪,還不得找那老家伙拼命”
“這老家伙,和你師父一樣胡來啊”
“”
“唉,此番也算是為當年的事情了了因果。師叔祖啊,你在天有靈,也該瞑目了年了,這小子也算是那位的最后傳人吧,從今天起,這樁因果便了結了”
“白澤小子,隨老夫印證心法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廣修浩劫,證吾神通。”
“廣修浩劫,證吾神通”
“三界內外,唯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白澤醒來時,只覺身心疲憊,胸口還是鉆心般的疼。內視之下,原本破碎不堪的心脈卻是被一層薄薄的金光籠罩,猙獰的傷勢看上去已經好了很多。
睜著眼睛,他還在回憶夢中那人所說的話,心里滿是疑惑。
那金光他是再熟悉不過的,赫然便是龍虎山絕學金光咒所釋放出來的金光。
可他從鄧印河手里得到的金光咒分明是殘卷,只能體覆金光,并不能將金光納入體內,如今那金光卻是出現在了心脈當中
莫非,那不是夢境
白澤想起來了,不論是全部的心法,還是完整的行氣方式,都清清楚楚地印刻在他的腦海里
少年心念一動,運氣行咒,果然,金光在體內如星辰般點點浮現,隨著周身經脈行走,逐漸往心脈位置匯聚。
白澤只覺心口的疼痛慢慢舒緩,一時間心里疑竇叢生。
他突然想起當初在云海仙門,看到的龍虎山老道,莫非是他
夢境當中,那道聲音似乎的確也提到了“龍虎山”三個字。
少年心里正疑惑間,房門被輕悄悄地推開了,簡溪小心翼翼地探進房間,看見床榻上白澤正偏頭看向她,頓時如遭雷擊,愣在原地好一會兒,哇哇大哭,跑到白澤身邊,想要撲到白澤懷里又不敢,哭得更大聲了。
“師父師父嗚嗚嗚”
白澤一時間愣住,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探手摸了摸簡溪的腦袋。
“砰”
房門被一腳踹得稀碎,巨大的聲響嚇了簡溪一跳,看向門口方向,只見薛醒臉色黑得像鬼一樣,小姑娘頓時渾身僵住,生生憋住哭聲,卻把自己憋得直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