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在懸空寺停留旬日,每天和空空講經論道,一個講佛門明心見性,一個說道門道法自然,彼此印證,相談甚歡。
憑借空空所講的佛理,白澤再次進入止水心境,觀想本體,映照魂海金泉,頓時,那鏡中真我愈發清晰起來,只是依舊如霧里看花,不甚真切。
白澤無奈,若是他沒有先開洞天得入洞玄,想必此番頓悟,已經能讓他成功映照真我,將人尊不惑境煉到大成。
可對此白澤并不感到氣餒,映照真我如此困難,也就意味著等他修成世尊魂我境,煉成的陽神要遠比同階修士更強
四境至尊分列三重小境界,分別是人尊不惑,世尊魂我,天尊洞玄。對應磨鏡、陽神、洞天三種玄奇。
空空送別白澤二人,再度來到懸空寺塔林。
佛門塔林,并非十分雄偉的佛塔,而是佛門高僧圓寂之后的墳墓。可讓這位少年僧人沒想到的是,塔林里竟然還有一人,正是一身白衣的空禪。
「空禪師兄。」空空走到空禪身后,看向那方石塔,那里面正是慧通禪師的骨灰。
「人已經走了」空禪頭也不回地問道。
「嗯。」空空說道,「師兄何時出關的」
「也就這兩日。」空禪說道,「師父近來可好」
「就是有點擔心你。」空空問道,「師兄的傷勢,可好全了」
「無礙。」空禪說道,對著那座石塔禮了一禮,隨即就要離開塔林。
「師兄。」就當那白衣僧人走遠,空空忽然開口叫住他。
空禪回頭看了他一眼,「怎么」
「你」空空抿唇,旋即眼神堅定地看著空禪,「師兄,你是不是,知道殺害慧通師叔的兇手是誰」
空禪定定地看著那少年僧人,說道「你怎么會這么想」
「師兄。」空空深吸一口氣,「我是慧通師叔看著長大的,我想知道,殺害他的人,究竟是誰。」
「即便因此入障著相,你也不在乎」空禪問他。
「不在乎」空空毫不猶豫。
空禪看著他,良久,笑了一下,轉身離去,說道「師弟,這不是你要背負的因果。」
「師兄」空空喊了一聲,可那白衣僧人并不回頭,徑直離開塔林。空空怔怔地看著空禪離開的背影,雙手握拳,心里已然清楚空禪這是要孤注一擲。
那少年僧人內心悲愴,只恨自己無能為力。
寂靜塔林之中,空空佇立良久,等他回過神來時,察覺到身旁的異象時,不由得吃了一驚。
只見一尊佛龕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頂上,靜靜懸浮,仿佛堪破萬古時光,伴隨著少年跌宕起伏的心境散發出混沌殺機。
「怎么又跑出來了」空空連忙將那佛龕收入魂海,那佛龕上繚繞的殺機入住魂海,讓他渾身一震,脊背瞬間遍布冷汗。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空空趕忙默誦心經平復心緒。而隨著他歸攏心中殺意,那繚繞在佛龕之上的混沌殺機,也隨之消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