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木大吃一驚,見鬼了似的盯著白澤。
“他娘的,老白,你是真能掐會算啊!?”歐陽木嘖嘖稱奇,說道:“那黑潭底下,的確有人!”
白澤臉色古怪,說道:“你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那黑潭之水陰冷至極,只是沾染,便會讓身體結冰。如今想來,那黑潭多半是有古怪。你要是說那潭底有一座仙人墓葬,以至于潭水陰氣盤結,或者水底有陰鐵鬼璽什么的寶物,都比有個人靠譜。”
白澤說著說著,只見歐陽木的臉色愈發詭異,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說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無量踏馬的天尊。”歐陽木倒吸一口涼氣,盯著白澤說道:“敢情你小子已經去探過路了?虧我把你當兄弟,你要干這事兒,怎么不叫上我?”
“去你娘的。”白澤罵道,“少跟我鬼扯!”
“老白,你什么意思?”歐陽木語氣嚴肅,“你到底是去過還是沒去過?”
“沒去過。”白澤看他神色凝重,不似胡謅八扯,皺眉說道:“自從我離開燕國南域之后,便再也沒有去過獨山。”
“這可就邪門了。”歐陽木臉色詭異,盯著白澤,“你沒去過那黑潭底下,怎么能把里面的景況說得這么準?”
“你仔細說,那
“剛才我不是說我要去逮牛鬼嗎?”歐陽木繼續說道,“那些玩意皮糙肉厚,眼看打不過我,就溜回了那黑潭。”
白澤狐疑地看著歐陽木。那頭異獸牛鬼,當年他們遇到的時候,雖然還是個幼體,可已經能沐浴雷霆。如今這些年過去,即便牛鬼沒有半分長進,按理來說,也不是能被歐陽木騎在頭上撒野的。
“我當時覺得有譜,一咬牙,就追了過去。”歐陽木回憶道,“那黑潭還是那般詭秘,即便我用真氣護體,又祭出了看家法寶,還是被凍得四肢僵硬。”
“可那玩意好像渾然不受影響,一眨眼便已經竄得沒影。”歐陽木說道,“那黑潭底下神識受限,我只能碰碰運氣,往下潛。結果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那黑潭簡直是個無底洞,那時候我已經被凍碎了三樣法寶,護體真氣凝滯不通,原本已經想著運氣不好,還是小命要緊,準備上浮跑路。”
白澤聽著。
“結果那倒霉畜生不知從哪突然竄出來,上來就是一個偷襲!直接把我無情捆綁,四仰八叉著,拽著我呲溜呲溜就往底下鉆!”歐陽木滿臉憤憤,“我當時就懵逼了,沒想到那畜生竟然玩陰的!我當然不能慣著它,逮著它就是一頓胖揍!”
“結果呢?”白澤追問。
歐陽木摸了摸鼻子,訕笑道:“結果……沒打過那畜生。我被它拽著瘋狂下潛,已經被凍成一個冰雕。本來我想著已經在劫難逃,估摸著要死在那黑潭底下。”
歐陽木心有余悸,下意識哆嗦一下,繼續說道:“沒想到在我意識彌留之際,竟然看到了一片微弱的光明。”
“水底下哪來的光?”白澤詫異道。
“我也納悶啊。”歐陽木也為此大惑不解,“我還以為是到水底龍宮了呢。結果就隱約看到那一片微光當中,漂浮著一群古殿,頗為壯觀。”
“這怕不是你的幻覺?”白澤難以置信。
“這要是我的幻覺,你覺得我還能站在你面前?”歐陽木沒好氣道,“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人都凍傻了,意識一片空白。”
“等我醒來,我人已經在山谷里了。”歐陽木回憶道,“那畜生就在黑潭里戲水,看見我醒來,嘰里咕嚕說了一通。我他娘的又聽不懂,后來……”
歐陽木說到這里,眼神忽然飄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