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我只用劍氣。”林蕭沉聲,“做不到,就無需多言,按照我的吩咐來!”
白澤只思量片刻,說道:“一言為定!”
紫竹林當中,四人不歡而散。
白澤御氣折返山水居,半途被裴果果追上。那少女氣鼓鼓的,揪著白澤的耳朵說道:“你真是能耐了,怎么能拿三師姐的事情氣二師兄呢!你以為三師姐的事情,二師兄心里會很開心嗎?再說,萬一二師兄說的,是他們的意思呢!”
那個“他們”,不言而喻。
“師姐消消氣。”白澤連忙告罪,說道:“我也是沒辦法。難道師姐心里,不覺得留下來的最佳人選,是二師兄,不是我嗎?”
“可,可……”裴果果一時語塞,松開白澤的耳朵,悶悶道:“可萬一真是那幫老家伙的意思,這不是讓二師兄左右為難嘛!”
“我就知道六師姐是內秀之人。”白澤笑道,“可我白澤仗劍江湖,從來不知道什么叫退縮。或許就這樣待在深山老林里,修煉個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才能成為他們眼中,足以去闖蕩江湖,為北境證道的人。可這樣的道,不是我心目中的道。”
白澤的目光看向天際,輕聲說道:“我要走的道,是遇山斬山,是遇海跨海,是鷹擊長空,是虎嘯深林。如此,我才能成為繼李牧之之后,這九州天下,新的劍仙!”
凜冽長空,裴果果被白澤的一番言語說的啞口無言,半晌才哼道:“你讀書多,師姐我說不過你!我找三師姐去,看你怎么跟她巧舌如簧。”
說罷,御氣直奔斷罪峰去。
白澤無奈。
折返山水居,白澤當即著手對夢蝶之法的修行。觀想之中,仔細推敲這門秘術。第二天,仙門鐘聲再響,同時天柱峰向六峰傳達敕令,明日奔赴長城的各峰弟子往玄武道場集合,屆時仙門將開啟域陣,將眾弟子分兩波,分別送往衛國琴劍山莊以及大周邊境長城。
幾乎是同時,白澤所在的山水居,收到執劍堂傳書,薛醒親筆,言及白澤不得前往玄武道場,若是通過靈霄真人的試煉,往執劍堂走一趟,他自有安排。
白澤心知,這一夜,二師兄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指不定到底會面了多少仙門話事人。不過他那一關,指定是沒法出山了。
當天夜里,白澤正在入定修行,忽然心生感應,睜開雙眼,從床榻起身,推開房門,來到院落當中。
細雪蕭蕭,山水居庭院當中,一絕色女子身披大氅,正坐在院中斟酒,看見白澤出來,回頭一看,眉心紅蓮在雪夜的薄光里如桃花灼灼。
“三師姐怎么來了?”白澤走過去,坐到莊妍對面。
莊妍素手食指,輕輕叩了叩石桌,示意另一杯酒,是他的。白澤也不客氣,飲酒自如。
“難得你能把你二師兄惹怒。”莊妍支起下頜,似笑非笑。
“三師姐這是來興師問罪嗎?”白澤笑道。
“那自然不是。”莊妍溫潤的目光看著白澤,“你安心,我也不是來當說客的。只是你二師兄近些年來,身上人情味愈發寡淡,十分無趣。如今看他生氣,心里覺得很有意思。今夜無事,師姐特意來看看你。”
白澤愕然。
“對了,這話你可不能告訴你二師兄。”莊妍又交代一句。
“師姐放心。”白澤笑道,“我向來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