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雪落在吳霜柔軟的發梢上,看著少女明媚的笑臉,白澤微微一愣。
這丫頭喝酒他是知道的。
年前問劍火神山時,她便帶著白澤去忘憂閣喝過那里的瓊腴酒。彼時吳霜只道會喝一點點,還聲稱有師爺罩著,師父管不著她。
“我可是聽說,劍仙都是飲酒如喝水!像我這樣立志成為劍仙的人,會喝點酒不是很平常嘛?”
昔日言語仿佛還在耳邊,白澤不由得微微一笑,說道:“走。”
“聽說那酒館叫暗香盈袖,在東頭那邊。”吳霜絮絮叨叨地說著,“這里的人對酒館評價極高,就是酒有點貴,你有錢嗎?”
白澤聽那名字,想了想,這不就是當年師父贊不絕口的“大掌柜的酒”嗎?
當此時,暗香盈袖內閣。
薛道衡喝著悶酒,酒館二掌柜橫疏影就坐在那道人身旁,微微傾身斟酒,胸前的起伏輕輕擱在桌上,隆起一抹瀅白。
窮冬天氣,雅間燒著上好的雪銀炭。熏香裊裊,那女子只著淺紫衣裙,端是風韻動人。
“真人似乎很不開心。”橫疏影柔聲說道。
“難得老談終于憋出一句好詩,卻要出走長城,去那關山。”薛道衡滿飲杯中酒,“總歸人各有志,凡事強求不得。只是想到別鶴道友只剩一尊陽神回來,老談也要走了,以后的日子,怕是會無趣很多。”
橫疏影微微一笑,說道:“都說真人與談云諫交情匪淺,今日看來倒是真的了。”
“哈哈哈,是嗎?”薛道衡并不否認,“有時候身邊能有一個敢陪你大殺四方的人,不失為人生一大快事。”
“這幾日城中傳的沸沸揚揚,說是關山血雨,乃是大兇之兆。所謂七境契機,不過是荒原妖族布下的陷阱,摯友去往關山,你倒也放的下心嗎?”橫疏影問道。
“自古禍福相依,想要為人所不能為,自然要受人所不能受。”薛道衡把玩手中酒杯,說道:“他追求的是極致的道,我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心呢?”
“妾身心里十分好奇,這么多年,真人愿意一直留在長城,是為什么呢?”橫疏影忽然問道。
薛道衡探出寬厚的手掌,一把握住橫疏影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教她為自己斟酒,咧嘴一笑,說道:“二掌柜如此人間絕色,我怎么舍得走呢?”
橫疏影嬌笑起來,花枝輕顫,“真人若是有意,娶親的銀子,妾身都為你準備好了。”
薛道衡哈哈一笑,說道:“大掌柜若是知曉我挖了他的墻角,怕是再也喝不到如此佳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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