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父,不必興師動眾。”屋外冷風一吹,白澤已經將大部分情緒隱藏起來,對江澄說道:“那人不是碧兒,乃是我的一位故人。她所用的身法,與我有些淵源,伯父不必介懷。”
“賢侄,我如何也想不到碧兒會有問題。”江澄極為自責,“若是賢侄在這里出了什么事,我真是萬死莫辭。”
來到庭院的江明月聞言,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伯父言重了。”白澤眼見江明月發絲略微凌亂,吳霜也盯著他若有所思,勉強笑道:“各位受驚了,是我的過錯。此間無事,大家還是繼續休息吧。”
“家主!”江府護院已經趕到院落門外,“趕來的路上,發現碧兒暈倒在花苑里,似乎是被人打暈了!”
“此間無事,散了吧!”江澄令護院們退下,又吩咐江明月,說道:“明月,你帶大公子換一間廂房。”
“是,父親。”江明月頷首,目光看向白澤。
白澤沒有拒絕,徑直走向江明月。覺察到吳霜若有所思的目光,路過她身邊的時候,白澤忽然問道:“有沒有做夢?”
“做夢?”吳霜聞言,先是怔然,然后蹙起秀眉,神色狐疑,不知在想些什么。
“沒事。”白澤說道,“隨口問問。”
“……”
庭院里,白澤隨江明月離開,吳霜也待不下去,扭頭就走。江澄仍舊心有余悸,對上陳守仁的眼睛,說道:“還好無事。這賊人化作碧兒的模樣潛入這里,若是起了歹心,后果可不是我江家承擔得起的。”
“伯父不必緊張。”陳守仁說道,“方才他說那是故人,不像是假話。或許其中有什么隱情,白澤不愿意說,我們自然也不好過問。”
“但愿如此。”江澄嘆了口氣,平復心情,準備和陳守仁一起離開時,忽然問道:“賢侄,你說大公子臨走時,問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做夢?”陳守仁說道,“看吳霜的反應,好像是被白澤說中心思一般。或許明日,伯父你可以托明月問一問。”
江澄若有所思,與陳守仁離開庭院。
江府回廊,江明月與白澤并肩走著。兩人一句話不說,氣氛十分微妙。江明月輕咳一聲,主動詢問:“你……沒受傷吧?”
此話一出,江明月自己都覺得尷尬。
受沒受傷,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嗎!
“無事。”白澤說道,“讓你們擔心了,著實過意不去。”
“應該的。”江明月說道,“家父有的時候,魯莽了些,希望大公子不要見怪。”
“江伯父待我很好,不是他的問題。”白澤嘆了口氣,停下腳步,說道:“明月姑娘,或許你們心里都有疑問,坦白說,我現在也很迷惘。”
江明月也跟著停下,看著白澤,不知怎么接話,嚅囁道:“或許,你可以說出來,讓別人參謀一下?畢竟……有句話叫當局者迷不是?”
白澤愕然。
“不好意思。”江明月后知后覺,意識到這樣十分唐突,趕忙說道:“這樣好像有……”
“無礙。”白澤說道,看著江明月,“若是明月姑娘很小的時候,與一個人做過一個約定,但少不更事,你又很快把那個約定拋之腦后,甚至徹底遺忘。很多年后,你和那個人再度相遇,她問你為何忘了約定,你會怎么想?”
江明月看著白澤,久久無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