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愣了一下,恍惚之間,想起似乎曾經也有那么一個女孩,很怕鬼。
可待他仔細去想,卻又什么都想不起來。
兩人面前,突然有狂風掃過,逼得荒尾瞇起雙眼,一道枯瘦身影在她眼前出現,須發白得像是雪原終年不化的積雪。
那老者哈哈笑道:“是了,是了。老夫就想,你怎么可能會拒絕老夫?來來來,乖徒兒,給為師磕三個響頭,為師這就教你長生之法。”
“這云鯨的肚子里,竟然還有活人!”荒尾震驚過后,詫異于那老者和阿澤的熟稔,問道:“阿澤,你已經見過這位前輩了?”
阿澤點了點頭。
那老者往荒尾身上瞥了一眼,眼神中頗有些嫌棄的味道:“敢情你小子是跑去背這女娃了?不成不成,這道統傳承講的是一個緣法,老夫和這女娃無甚緣法,教不了她。”
阿澤只默默聽著,一句話不吭。
“你小子怎么回事?”那老者吹胡子瞪眼道,“怎么老半天了屁都不放一個?莫不是個啞巴。”
“前輩,敢問您也是被云鯨吞進肚子里來的?”荒尾壯著膽子問道,說完有覺得不妥,解釋道:“阿澤不是啞巴,他只是……好像不太愿意說話。”
對方來路不明,斷然不能讓他知曉阿澤失憶的事情。
“非也非也。”那老者說道,“老夫是隱居在此,和你二人不同。”
“那前輩,您可知曉離開這里的法子?”荒尾喜道。
“離開這里?”那老者說道,“老夫勸你們還是別想了。這云鯨乃是上古異獸,體內自然孕育有洞天福地。這頭大家伙體內的小世界有多大,連老夫都不清楚,想離開,莫不是癡人說夢。”
“這怎么會……”荒尾一時間如霜打的茄子,怔然道:“前輩修為深不可測,就連您也沒法離開這里嗎?”
“小女娃,別想了。”那老者說道,“老夫在這里少說也待了一千多年,走不了的。老夫這么跟你說,就算你們修成七境,打碎了云鯨體內的洞天壁壘,可這云鯨的軀體,想要打穿,怎么說也得個幾百年吧。”
“七境!?”荒尾只覺頭暈目眩,“您在這里待了一千多年!?”
如此說來,他們這一輩子,豈不是都沒有離開的希望?
“假的。”阿澤突然開口,“他騙你。”
“啊?”荒尾愣住。
那老者哈哈大笑,“不愧是乖徒兒,真聰明!怎樣,你受老夫衣缽,為師給你和這女娃指條明路,保你們平安離開,如何?”
荒尾面色通紅,想罵那老者為老不尊,可終究沒勇氣開口。
阿澤搖了搖頭。
那老者面色陡然凝重起來,說道:“好小子,倒是塊硬骨頭。上回老夫沒動法力,讓你小子給逃了去,只留下一條破爛飛毯。這回非給你打服了不可!”
荒尾訝然,原來飛毯是被眼前這怪老頭搶了去。
阿澤將荒尾放了下去。
那妖族少女悄聲道:“阿澤,你有把握贏嗎?”
阿澤聞言,搖了搖頭。
“那……”荒尾猶豫道,“那你不如就拜這位前輩為師,左右也是學本事,學成了,我們就能離開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