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你總算現身了。”
天河當中,一道聲音突然從那大鐘當中傳出。
“玄徽子,不現身一見嗎?”那老者負手而立,笑道。
天河之中,一座蓮臺浮現,其上盤坐一道青衫身影,看上去年歲不長,鬢發垂落,青須隨風輕輕搖晃,端是道骨仙風。
“你手下的人大鬧罪城,如今已經打到天淵去了,你也不管一管?”玄徽子說道。
“那老狗被關押了幾百年,如今得以解脫,直接發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無名說道,“看來你們已經將兩界壁壘打開,怎么,爭吵了上千年,飛升臺終于是建起來了?”
“哼,千年前那小子一劍劈開天河,天淵氣息垂落這座天下,兩界貫通,終究是遲早的事情。”玄徽子說道,“那小子的殺力冠絕一個時代,天河那頭出了多少強者,還是讓他殺過了天河。”
“不說這個。”無名說道,“云鯨吃人,地方對了,可惜時間不對。這巨獸已在光陰長河當中隕落漫長歲月,獻祭一座天下也于事無補了。不能降臨那個地方,那就只有一條路能走了。”
“可惜,可惜!”玄徽子嘆息道,“已經等不下去了,否則連沖開天地屏障,降落上界云州都做不到。央土的大道缺失太多,否則倒是可以冒險一試。”
“死了這條心吧。”無名說道,“不在那個地方降臨,垂落央土,云鯨被這幾座天下撐爆時,單是世界合流泛起的漣漪,就能把我們全都震成齏粉!”
“說說而已。”玄徽子嘆道,“還好事情順利,因果已經種下,將來未必不可下界一探究竟。若能促成兩人姻緣,那就更好了。將來下界,也能看得更清楚些,不至于迷失在時空當中。”
“那丫頭,是你安排的?”無名詫異道。
“不。”玄徽子說道,“我的人選,是妖都圣女。你不覺得,先天刀胚和那劍胎很相配嗎?”
“看來你也有失手的時候。”無名冷笑道,“這紅線可不是好牽的。他能從那個地方出來,而且身上有大氣運,你不怕因果加身,把你的坐忘之境粉碎掉?”
“怕什么?”玄徽子說道,“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仔細一想,那小狐貍,的確要比妖都圣女更有女人味。你那徒弟已經著了道了,如今美人在懷,樂不思蜀了吧?”
“你最好不要玩火自焚。”無名說道。
“不說這個。”玄徽子說道,“云鯨已經無力回天,上面有一些人等不及了,已經離開天淵,去往央土了。”
“兩個世界道則不同,不自斬修為,他們留不住。”無名說道,“若是自斬一刀,再想上界,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你覺得那些人會把本體留在央土?”玄徽子說道,“要么是祭煉分身,要么是嫡傳弟子,如此而已。”
“事情準備得如何了?”無名說道。
“既然無法降臨那個地方,自然是事不宜遲。”玄徽子說道,“上面已經做好準備,飛升臺啟動之后,立刻著手【血祭天下】,將三絕天整個獻祭,以此來貫通前往上界云州的道路。”
無名默然不語。
“天河之中,已經流淌了天淵諸多道統。”玄徽子說道,“那些人的目光,也差不多都看向這里了。那小子劍開天河之后,也讓他們意識到,這座天下亦不乏驚才絕艷之輩。”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多說。”無名說道,“只是白澤必須離開,他身上因果太大,帶他穿越兩界,恐怕會有問題。”
“安心。”玄徽子說道,“有那條紅線在,就夠了。他留在央土最好。”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