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獸窮奇被白澤狠狠修理一頓,垂頭喪氣。
“你在這神靈戰場多少年了?”白澤收劍問道。
“早就記不清了。”窮奇說道,“怎么說也有個兩三千年。”
“我且問你一個問題。”白澤說道,“進入神靈戰場,搶兩個正神神性,有那么麻煩嗎?”
“有的。”窮奇說道,“單是能對神性起感應的就不在少數。打來打去,等塵埃落定,繼承神性又是一大關。以往神靈戰場開啟,時間持續百年的情況都不在少數。”
“什么?”陳歲安從白澤的袖口脫身,驚訝道:“那得多少神性回歸等著被繼承啊?”
窮奇哼了一聲,說道:“要是你說的這情況,神靈戰場開個千把年都不是稀奇事兒。”
“那你們沒想過逃出去嗎?”陳歲安好奇道。
窮奇突然暴躁起來,罵罵咧咧道:“小鬼,你要不要自己聽聽你在說什么?媽的,逃出去?看見頭頂上那輪碎日了嗎?那他媽的是墨家機關城砸碎的!頭頂還有一個被萬古仙朝打爆的碎月,你告訴我,怎么逃出去!啊?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干嘛那么激動……”陳歲安訕訕道。
“你以為墨家鉅子是給天闕看大門的?”窮奇罵道,“他媽的!整個神靈戰場都歸他管的,小鬼!”
白澤說道:“繼承神性,很麻煩?”
“那可是造神。”窮奇說道,“當然麻煩。如果遇到神性相食的情況,更麻煩。”
“哦?”白澤說道。
“簡單來說,就像是一條河流分成很多支流。”窮奇說道,“如果支流回歸,或者合并,需要的時間更長。”
白澤了然。
山神土地,自然不止一個。
“那這次要被繼承的關山正神神性,算是個什么地位?”陳歲安問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
窮奇被白澤乜了一眼,頓時啞火,說道:“這么說吧。三山五岳正神,總領天下山神土地。地位和四海海神平起平坐,懂了嗎?”
“這么強?”陳歲安訝然,問道:“那你們沒想過搏一搏,直接成神嗎?”
窮奇嘴角一抽。
“我是說,這神靈戰場的刑徒當中,就沒有神族出身的那種,神血純度比較高的?”陳歲安連忙找補。
“有沒有一種可能。”窮奇說道,“刑徒里越猛的死得越慘。神靈戰場的太陽和月亮,一個是不朽金烏煉成的,一個是玉蟾煉成的。萬年前萬古仙朝戡亂,戰場轉移到天上,直接將那輪明月都打碎了。你們現在所看到的血色,是真的血色。”
陳歲安神色凝重。
“直到今日,神靈戰場里的戴罪之身,還會‘飛升’。”窮奇膽寒道。
“飛升?”白澤詫異道。
看窮奇那模樣,不像是飛升到人間。
“對。”窮奇說道,看了看天上,“飛上去,然后被砍了,拿去種桂花樹。”
陳歲安看了白澤一眼,說道:“那飛升境在這里豈不是很危險?”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這些時日遇到的對手,飛升境可是不少。
也沒見他們飛到碎月上去啊?
“飛升指的可不是飛升境。”窮奇笑道,只是那笑容,分外可怕,“飛到上面去,再強的存在,也得死。碎月之上,血流不干。那萬古仙朝是絕地天通前的霸主,其恐怖程度,遠超你們的想象。”
“那他們怎么愿意留在這里的?”陳歲安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