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農民家的兒子,經常在地里拔草,我一眼就能看出來草是什么時候長出來的。再加上這株草,身上落滿了灰燼,灰燼足足有半個指甲蓋厚,這如果不是日積月累,怎么可能落出這么厚的灰塵。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讓我覺得很恐懼,我的內心竟然有人在說話,是那個人的聲音,他對我一直重復著拔草兩個字,而且這個聲音是從我身體里發出來的,并且控制我的軀體,就好像在這一瞬間,我被催眠控制了一樣,但是我自己卻知道我在干什么。
他控制著我的身體,拔下了那撮小草后,我身體的那個聲音便消失了。
我回頭憤怒的看向了他,他的面孔全是血水,看來他剛才為了能控制我的身體,也不輕松。
“你有正氣護體,我本不想為了你自損軀體,但是你偏偏不好騙,為了控制你心智,我獻祭了自己的三根手指。不過值了,至少換來了自由。”那人嘿嘿的對我冷笑道。
他說的正氣護體,可能就是我練的那邊殘書上的練氣法門,天罡正氣。
我注意到他的左手竟然真的只剩下了兩個指頭,獻祭一般在國外比較多,國內需要的獻祭的術,多為邪術。
另外我還注意到一點,其中一個女性石像,嘴邊全是血,她的喉嚨在動,不斷有血涌出她的嘴巴,她的血和一般人不同,她的血水泛著綠色,就像是某些植物上流出來的汁水。
“她是苗疆白教的掌門,你剛才拔得的就是她的本心草。她的心,早就被毒蟲鉆爛了,所以她用七草玲瓏心代替了本心。不過這七草玲瓏心需要吸收天地光華,你拔了她的本心草,就是拔了她的心房。她已經死了。”
我再看那個女性石像,她已經倒在了地上。而在她的腳底下,長出了一條藤蔓,正連接著我手里的這株草的草根,草根如今已無草,草在我手里,如果那人說的沒錯的話,我可能害死了一個人。
“五行困獸大陣,缺一不可。她一死,你們四個也鎮不住我的。”那人對剩下的四個石像說道。
只見那人身上覆蓋的灰燼忽然慢慢的漂浮起來,化成了一道黑色的打著轉的詭異旋風。對準剩下的四個人,如同穿針引線,電光火石之間,四人心房全部出現一道細孔,瞬間這四人被這一道黑色灰燼旋風,給鉆了個透心涼。
三人倒地,剩下的一人雖然心房流血,卻未倒地。
那人想再次攻擊起那未倒地之人,卻見一道紫色的巨大符箓從天而降,正中那人的面孔。
未倒之人終于不再傻傻站著,他如同元神歸體一般,身體一個激靈,然后抖掉了身上的灰燼。我看到他穿著一身中山裝,我暫時稱他為中山裝吧,中山裝用一張紫色符箓暫時壓制了那人后,他跑到我身邊,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咬破手指,對著我的腿憑空畫符。
“人無尋影,鬼無尋蹤,神行百變,破法自如,急急如律令。”
他口訣念罷,便拉著我便是一路狂奔。
我眼前景色迅速晃過,就好像能日行千里一邊,神速奔跑著。中山裝拉著我跑了一段路之后,直到我看到地表變成了平整的灰暗色,不再是皸裂的地面,他才停下腳步。
“不跑了,這個地界有鬼差巡邏,他不敢過來的。”他剛說完這句話,身形就變得虛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