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葉有點像是綠茶,估計應該是當地山上采摘的。
“您先喝喝看,好喝了我再給您多續幾杯。”老板熱情的說道。
“老板,你們這兒最近來了不少外面的人吧?”我隨口打探道。
“從前天晚上開始,陸陸續續來幾十個人吧,來的人好像都說要找一個叫妖風洞的地方,反正我是不知道是哪。”
我哦了一聲后,老板又跑到另一桌去倒茶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坐在我鄰桌的一個人正拿著畫筆,抱著一個畫板,正在紙上點點畫畫。
而且有一點,這個人是看我一眼,然后對著紙上畫幾筆,難道他是在畫我不成?
沒過幾分鐘的時間,那人竟起身朝著我走來,他走到我身邊,然后從畫夾子上取下了剛畫完的畫,遞給了我。
我有些意外,但是從他手里接過了畫。
這張畫果然畫的是我,這是一張我的頭像的黑白畫。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老解頭給我講的話,他說他曾經來過一次客家村,一進村就有人給他畫畫,不過畫的竟然是遺像,當時沒把他給氣死。
我打量著這張畫,這張畫說真的,還有幾分像遺像,黑白畫、畫風嚴肅、和遺像一樣的尺寸的紙,這人畫的畫水平還行,當時就是看起來別扭。
茶舍的老板跑過來給我續茶,他看了我一眼我手里的畫。
老板見怪不怪的說道:“嗨,你可別當回事,老古就是這么奇怪的一個人,一見到陌生人,就要給別人畫一張畫。”
“這畫我看著怎么像是遺像?”我直接問道。
茶舍老板說道:“我告訴你實話,你可別生氣哈。”
我點點頭,表示不會介意。
茶舍老板接著說道:“其實您還真的說對了,這還真就是一張遺像。老古這家伙,是我們村子里的一位畫師,老古畫畫那沒的說,畫誰像誰,可是老古有一個規矩,就是他這個人,只畫人臉!其他任何東西他都不會去畫。反正這么多年過去了,我是沒見過老古畫過花花草草,就連在紙上隨手畫畫都沒有過。所以,老古就成了一位畫遺像的畫師。他畫的每一張畫,其實都是按照畫遺像的手法畫的。當初他也給我畫過,他給我畫的我還折成一疊,在家墊床。我們村子的人,都見怪不怪了。不過呢?6?1?6?1?6?1”
茶舍老板忽然語氣變得神秘起來,他接著說道:“我們村子從很久以前,死了人,不去拍遺像,而是靠著畫師畫遺像。這已經成了一個傳統,延續到了今日。況且,我們這里是山區,落后貧困,到現在也沒有通上電。所以人死了,就得靠老古去畫遺像。其實,我說一句你們外面人覺得奇怪的話,我們這里給死人畫遺像,這遺像還真不是僅僅用來緬懷的,更多的是用來?6?1?6?1?6?1”
茶舍老板話還沒說完,我們就看到茶舍里的茶桌被人打翻了。
茶舍里起沖突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老古給我畫完遺像后,又給旁邊一桌的幾個人畫了遺像。
那幾個人都是暴脾氣,可不像我這么好說話。
再加上老古這個人古怪,他把畫拿給那幾個人的時候,那幾人問他這畫的是什么時,老古竟然來一句大實話,他說這是我給你們免費畫的遺像。
當時那幾個人不干,扯著老古的衣領,就要揍老古。
我看那幾個人高高大大,再看老古,一個瘦小的中年人,一臉飽經風霜的樣子,臉上皺皺巴巴的,一看就是一個長期風吹日曬的山里人。
我從茶舍老板這里了解了他們村子的傳統,也了解到了老古這個人的古怪。所以見別人要揍老古,我有點于心不忍。
“幾位,不就畫了張遺像嘛,遺像又不是立刻讓你們用的,你們可以放著存著,等有一天你們掛了,你們再拿出來用,你們這些人怎么怎么粗暴啊。”
我調笑著他們幾個人,就跑過去推開了幾個人,幫老古解了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