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古走到那所平房門前,這平房屋檐下面全是蜘蛛網,我們走到門前,臉上已經掛了好幾道蛛絲。
我還注意到,他們家門口的地面上,有一灘血,這灘血跡不像是剛弄上去的,倒像是日積月累沾染上去的。
剛才老蓋就是直接從屋門進去的,屋門沒有關,我和老古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屋子。
屋子里面很黑,這座平房沒有安裝窗戶,而且比一般的房子要矮很多,高度只有一米七八,我需要低著頭走。
由于屋子里太黑,幾乎是出于沒有視野的狀態,老古拿出一根蠟燭,然后靠著燭光探索著這間屋子。
這屋子里面亂糟糟的,沒有什么好東西,全是村里人扔的垃圾,估計被這一家瘋瘋癲癲的人撿了回來,堆在了家里。
這屋子里的墻壁上還用黑炭涂鴉,而且涂鴉的人似乎還識字,他在墻壁上還作了幾首打油詩。
打油詩:
我有一個家,家里有個媽,媽說看見鬼,鬼說去你媽。
“我曹,這打油詩還挺押韻啊。”我對老古說道。
老古也看見了墻上的打油詩,他說道:“這估計是他們那個智障兒子寫的。我以前見過他家那個智商兒子在村里的墻上亂寫亂畫,上回還因為在村子家墻上畫了點不雅的東西被村長攆著跑。”
我們拿著蠟燭,走進了第二間屋子,我們剛走進屋子,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穿著一件上個世紀皇馬隊服的人正蹲在墻角。
那人蹲在墻角還一直在竊竊私語,不知道嘴里說著什么。
這個人把我和老古嚇了一跳,老古對我說道:“這個人就是他們的那個智障兒子。”
我走到智障兒子身邊,我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忽然猛地轉過頭,然后用手扒開遮住雙眼的散發。然后用陰森森的語氣對我說道:“我媽說我家有鬼,我一直在找鬼,你們找到鬼了嗎?”
我搖了搖頭,看來這個人真的是智障。我有點失望,看來我是從他嘴里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了。
我剛準備走,我就被智障兒子拉住了手臂。
他對我低聲道:“我家有沒有鬼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村里有鬼,而且有很多鬼。而且馬上還要出現更多的鬼。”
對于神經病的話,我實在不知道怎么接話。
那邊的老古忽然對我呼喊道:“張小吉,你過來。”
我走到老古身邊,老古正站在一個床前,燭光照射在老古的臉上,老古的臉色很難看。
老古指著床對我說道:“你看床上。”
我借著燭光看到床上竟然躺著一具女尸,這女尸皮膚已經干癟,身上爬的全是蛆蟲,身上還穿著身前的衣服,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這女人就是這家的那個瘋婆娘,我是說有一陣沒看到了,沒想到竟然死在了家里,看著尸體,至少死了有一個月了。”老古對我低聲說道。
他們這一瘋人之家,生活在客家村,其實已經脫離了客家村這個群居體,成為了一個被村民遺忘的個體,就連死了一個月了,也沒有人知曉,尸首就擱在家里,智障兒子每天照舊睡在家里。
“我媽在睡覺,你們不要打擾她睡覺!”
智障兒子從墻角跑了過來,他對著我們推推搡搡,把我們推出了房間。
他們家一共三間屋子,還有一間屋子我們還沒有查看就被趕了出來。智障兒子把我們推出房門之后,在合住門的前一刻,他忽然對著我神神秘秘的說道:“村里人都要變成鬼了,你趕快跑,鬼會殺人的。”
“別聽他瞎扯,村子里有土地神保佑,客家村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被圍墻圍住的村子。”老古對我說道。
我和老古回到了村子,在回去的路上,我暗中吩咐上吊鼠偷偷潛伏到智障兒子家,我感覺智障兒子有問題,他反復告訴我村子里有鬼,這好像是在暗示我什么,總讓我覺得智障兒子不像是真的智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