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胡二伯在縣城里賣了一天的麥芽糖,賺了個本錢,車上還剩下三分之一沒賣出去,明天要是賣了這就是盈利的錢。胡二伯騎著三輪電瓶車往村里趕,鄉下大多都是土路,土路兩邊中滿了老榆樹。
老榆樹下土墳很多,這些年土墳沒有管,好多土墳也成了荒墳。一棵樹接著一棵樹,一座墳接著一座墳,農村這種路兩邊是土墳的路不少,所以也見怪不怪。
胡二伯騎著三輪車路過一個土墳時,忽然見到那個土墳旁邊坐著一個穿著白衣服帶著孝帽的女人。胡二伯之所以只知道那是個女人,是因為胡二伯聽到女人的哭聲,不過那女人孝帽帶的很低,遮住了臉,判斷不出來是男是女。
胡二伯覺得奇怪,這條路上的土墳都是多少年前的荒墳了,怎么還有人在墳前披麻戴孝的哭啊。
胡二伯就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女人似乎發現了胡二伯在看她,她忽然不再哭泣,整條路上一瞬間變得靜悄悄。
要說巧合的事情發生了,也就在這一刻,胡二伯的電動三輪車忽然故障熄火了,這一路是上坡,三輪車立刻就停下了下來。胡二伯趕緊剎住車,免得三輪車滑下去。
胡二伯剎住了車之后,他忽然感覺有人拉的的袖子,他一扭頭,那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正對著胡二伯笑呢。
更恐怖的是,在那孝帽里,女人長長的頭發包裹著只有二指寬的臉。
胡二伯嚇得頓時渾身直冒冷汗,胡二伯想跑,他手不自覺的轉動了一下三輪車啟動,說來也巧合了,胡二伯電動三輪車這個時候竟然又恢復了動力。
胡二伯剛想開著三輪車跑,但是他心里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一件事。他想起妞妞贈他的那句話,二指寬,愛吃糖,舍得糖,換條命。
胡二伯本來想開著載著麥芽糖的三輪車立刻逃走,但是他不敢。妞妞說的二指寬,不就是眼前這個只有二指寬臉的女人,妞妞說舍得糖,換條命,我今天要是開著載著一車的麥芽糖的車逃走了,弄不好就得丟了命。
胡二伯想通之后,盡管三輪車打著了,但是他還是跳下了三輪車,一路瘋跑。胡二伯到了村里后,一回頭發現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沒跟來,胡二伯這才松了一口氣。
第二天胡二伯喊上人去了昨天碰到二指寬的地方,三輪車的麥芽糖全部變成黑色的了,跟火炭似得,根本吃不成。
有了這件事之后,妞妞能掐會算的名聲算是在全村傳了起來。胡二伯也是因為妞妞的指點,才逃過了一劫,所以胡二伯干脆喊妞妞小神仙。
牛屠戶一下成了他們村子的名人父親,整天樂呵呵的,誰見了牛屠戶都要客客氣氣的,畢竟求著妞妞算卦的人整天排成隊。不過妞妞自己有一套,每天在自家墻上寫一個字,名字里帶這個字的人才能找妞妞算。結果妞妞整天寫說明狗啦、貓啦,現在這個社會哪有人名字里帶貓狗。
直到前些日子,妞妞推算起了我的名字,其實妞妞對我有好感,知道我是她們家的恩人。她用我的名字算出了我今日有一難。妞妞又算出如何幫我化解的方法。她立刻招呼來了黑驢子。
俗話說不打不相識,自打上次黑驢子和妞妞見過一次面后,黑驢子竟然成了妞妞的好朋友。
黑驢子精通通靈之術和下陰走世之術,妞妞請黑驢子施法,于是乎妞妞在夢鄉里,靈魂出竅,騎著黑驢子,黑驢子帶著妞妞一瞬息之間就能行百里路。
當初我靈魂出竅的時候也騎過黑驢子,黑驢子走陰路的速度完全和陽間大道不同,只要知道目的地,幾乎比飛還要快。不過說到底行走的還是靈魂,所以不能用常規的理解去解釋。
妞妞算到了我出事的地點和時間,也就在我把金鞭插入水卉的一瞬間,我邪氣入體,靈魂出竅,妞妞和黑驢子趕到了。
一旁的黑驢子趁機喊魂,把我引導進入了妞妞的夢里。所以在此刻,我的靈魂、妞妞的靈魂、還有黑驢子別人都是無法看到的。也包括邪氣沖天的水卉,也是無法覺察到我們的存在。
妞妞給我簡單解釋了幾句,我似懂非懂,妞妞讓我騎到驢背上,她說時間很緊,必須趕在十分鐘內回來。
我問她要帶我去哪,妞妞笑而不答。就跟一個神叨叨的小神棍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