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對著智障兒子的頭頂又是一巴掌,他對著智障兒子說道:“這稻草臟兮兮的,張大師是坐這里的人嗎?來,我們坐這邊的石墩上聊吧。”
還是村長會看眼色,一眼就看出我嫌他們的窩臟,其實這并不是我僑情,真的是實在太邋遢了,就連夏天,也不往那堆稻草靠近,里面光跳蚤,我肉眼都能看的見幾只在蹦跶。
我們坐到一旁的石墩上,我問村長:“村長,我記得你家是村里修得最好的院子啊,怎么不住好房子,跑到這破祠堂來住宿啊?”
村長家里有一個二層小閣樓,我當初路過過村長家,他家不是全村最高的建筑,但是卻是全村唯一二層建筑。村長放著那么好的一個屋子不住,跑到這過著幾乎是風餐露宿的日子。我有點想不明白。
村長長吁短嘆,他還沒說話呢。一旁的智障兒子插嘴道:“被狗日的外面的人給占了,村長的媳婦就為了回自己家取一件衣服,還被那些搶占村長房子的人給打斷了腿,后來被村長救回來后,沒幾天傷口化膿,然后就···”
智障兒子雖然說話有點二,但是說到村長的媳婦,也是點到為止,不再多說。他這種唉聲嘆氣的口吻,我一下子就聽明白了,村長的媳婦,估計是死了。
整個客家村來說,村長這個人我還是覺得過得去的,盡管他也干過一些渾蛋事,就比如搶了老蓋媳婦的二十萬,請人做法試圖留下土地爺繼續守護村長。這件事很渾蛋,但是村長的出發點,絕對不是為了他個人,他是為了村子。他是一個盡職盡責,為每一個村民考慮的村長。
同時我也是感激他的,那次入侵村子的水卉扔出尖刀,水卉說誰要是殺了秦書,就放過誰,村長敢當面站出來,以一個人去組織數十人,就光憑這點,而且是那種生死攸關的逆境,村長能有那種覺悟,他這個村長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聽完村長的媳婦的遭遇,我心里覺得有些遺憾。我對村長說道:“村長,能帶我去拜祭一下您的妻子嗎?如果可能的話,我幫她超度一下,祝她早日進入輪回,免收地獄的刑罰。”
自打囚牛師傅傳授給我關于音律的本事,我的效仿九天奏的笛曲,也能模仿到了七八成,韓湘子本來就是主管十八層煉獄的神,他的九天奏是可以超度亡魂的,甚至連惡鬼也是可以打開地府大門,請出勾魂使者將其送入地府。
我想幫村長這個忙,畢竟村長為了維護我的兄弟秦書曾經挨過揍,就這一點,我們之間就是有因果的,所以我想幫村長,來了結這個果。
村長聽完我的話,村長忽然抱頭痛哭起來,村長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居然在我們兩個男人面前哭的如此絕望。
“我對不起你啊,阿潔,我不該讓別人把你挖走的,你活著沒跟著我享福,死后本以為可以入土為安,哪料到還讓你土下不得安寧,阿潔,我對不起啊!”村長一邊哭,一邊自怨自艾的哭訴。
智障兒子湊到我耳邊,他對我小聲的說道:“張大師,你一定覺得奇怪吧,為啥村長會這個樣子。那是因為村長死去的媳婦,就連他的埋入土中的媳婦,也被那伙人給搶走了。”
“那伙人搶占房子,為了圖個住的舒適,這我可以理解,跑到墳地搶占尸體,是幾個意思?”
智障兒子說道:“你可想歪啊,村長媳婦五十多了,年老色衰,沒啥美色,不是那啥···”
我對著智障兒子的屁股就是一腳:“你滿腦子都是啥東西,我哪里往那方面想了!”
我都快無語了,人家村長那邊哭天搶,悲痛欲絕的,這智障兒子口無遮攔,真跟智障一樣。
村長哭了一會,然后情緒緩了過來,他親自對我說道:“我妻子死去,我把她埋進了后山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就連墓碑我都沒有給她立,我就怕別人挖她的墳。我對不起她,她就連死了,也不能入我們宗室的墳,她沒有墓碑,就連墳包,我也給弄平了,就怕別人認出是個墳。然而···”
村長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然而那些狗日的東西。”
智障兒子補充道:“挖村長媳婦墳的人和搶占村長宅院的人,其實是一伙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