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人連連點頭。
“行,行,你先忙”
“咱說好了,下午哈!”
送走幾個村民,他從帆布里拿了兩塊香皂一條煙,就要去村口。
大姐老實本分,急道,“小震,這東西咱不能要!”
張震回頭一笑,“行啊,您扔街上就行!”
大姐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苦笑著搖搖頭,“小丫,回家!”
“姐,東西呢?”張驪歪著小腦袋問。
大姐嘆口氣,“拿回家唄,好好的東西,扔了多可惜!”
“這么多啊,嘻嘻,人家到大學畢業都不用買了!”
張驪掏出一塊香皂輕輕嗅了一下,又伸手進去,驚喜道。
“哈,還有糖呢,大白兔奶糖噯!”
像是開盲盒一樣,她一會兒掏出一樣東西塞進大姐懷里,臉上滿滿的驚喜。
剛走進院里,她咦了一聲,摸出個沉甸甸的布包,晃了晃嘩啦啦直響,“這是啥,鋼镚兒?”
大姐打開瞥了一眼,“咳,銀圓啊,咱家也有,這些是那家伙收別人的,這可貴啦,咱不能要啊,回頭讓小震還給那人!”
張驪翻白眼道,“姐,俺哥剛說了,要是不想要就撇地下,誰撿了算誰的!”
“哎,你們這些熊孩子,氣死我算完!”
張震走在村里的土路上,看著身旁那些稀疏的籬笆墻,低矮的土坯房,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走出村口,眼前豁然開朗,一堵巨大的石壁橫亙前方。
晌午的陽光照在石壁上,六個斑駁的擘窠大字散發著暗黑色的光澤。
仔細看還能辨認出來,這六個字是,——拼命干,學大寨。
這一片石壁原本是青石峰的一側,五幾年的時候為了煉鋼煉鐵,砍光了上面的樹木。
郁郁蔥蔥的青石峰,變成了禿頭山。
自此后每年暴雨之際,都會發生可怕的泥石流,有時候過度風化的山體還會崩塌。
張震停下腳步,站在一片斷壁殘垣之前,低下了頭。
這里曾經是幾個自然村的小學,他父母都是這個學校的老師。
“小震,你要記住,在八卦中,震為雷,五行屬木,居東方,為長男,你是家中長子,所以取名為震!”
腦海中曾經父親的話一閃而過。
“爸、媽放心吧,我以后一定照顧好姐和弟、妹!”
張震低語幾句,抬起頭,徹底告別了過往,融入了這個時代。
“哥,是俺哥,哈哈!”
此時,迎面跑來一群十五六的半大孩子。
一個光頭瘦小子,飛撲在了張震身上。
“半年沒見,個子快趕上我了!”
張震抱著弟弟張強,轉了一圈。
這小子今年十五,轉年就要上高中。
平時在學校住宿,這是放寒假早回家了,趁著農閑和村里的幾個小弟兄去山里撈外快。
其實就撿些松子、蘑菇,采點草藥啥的,有時候運氣好能套只兔子,摸幾只鳥蛋。
別小看這些收獲,能幫家里省下不少錢,偶爾還能解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