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進在保鏢們的幫助下,緩緩地走下了車。
他站在別墅前,冷冷地看著那座建筑,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父親的那張臉,那臉上憤怒的表情,就如同被暴風雨洗禮過的天空一般,陰云密布,讓人不寒而栗。
怎么辦?我不想死!此刻,這兩個詞在他的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般,不停地旋轉著,仿佛要將他的思緒徹底攪亂。
仿佛是被押解的罪犯一般,他被幾個保鏢半拖半架著,朝著別墅一樓的小書房走去。
一路上,他聲嘶力竭地喊著:“我要先見見母親!”
那聲音中充滿了恐懼、無助以及對母親的依賴,他心里清楚現在唯一能救命的就是那個蒼老的母親。
然而,那些保鏢依舊像是冰冷的機器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情,只是機械地執行著命令,把他硬生生地塞進了小書房里。
啪,一聲清脆而又響亮的脆響,打破了這壓抑的氛圍。一只茶杯帶著凌厲的風聲,如同炮彈一般狠狠地砸了過去,不偏不倚,正砸在剛剛進門的郭進腦門上。
頓時,郭進只覺得一陣劇痛襲來,腦袋仿佛被重錘敲擊一般。
“畜生,給我跪下!”
一聲怒吼,猶如雷霆降落,在那狹小的書房中回蕩著,震得人耳膜生疼,也讓郭進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碎瓷片子如星羅棋布般散落一地,在黯淡的光影下閃爍著冰冷而尖銳的光芒。
郭進的眼睛剎那間被那濃郁得化不開的紅色所侵占,仿佛有一層血紅色的迷霧陡然籠罩了他的世界,眼前的一切景物都仿若被這血色濾鏡渲染,盡皆化作一片令人心悸的血紅色。
此刻的他,臉上鮮血蜿蜒而下,那溫熱的觸感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可他卻好似渾然不覺,連伸手擦拭一下都不敢。
雙腿一軟,“撲通”一聲,他便急忙跪在了那滿是碎瓷的地上,膝蓋與碎瓷碰撞發出的輕微聲響,在這死寂又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然而,在他低垂的眼眸深處,卻悄然升起了一股子狠厲之色,宛如蟄伏在暗處的毒蛇,正蓄勢待發。
“畜生,錢呢,三十億呢!”
郭老頭的怒吼聲仿若雷霆乍響,在這狹小的空間里轟然炸開,那聲音帶著磅礴的怒氣,仿佛一道道沉悶的雷音,直直地鉆進郭進的耳朵里,震得他耳膜生疼。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證給我收拾張震嗎?瞧瞧現在,卻被人家收拾得灰頭土臉,連錢都沒了,你還能干什么!”
話音未落,一個盤子便裹挾著風聲,狠狠砸在了郭進頭上。
“哐當”一聲,盤子碎裂的聲音和郭進吃痛的悶哼聲交織在一起。
飛濺的碎片劃過他的臉龐,為他臉上原本就流淌著鮮血的地方又增添了幾分觸目驚心的血色。
“就是因為你這么個沒用的東西,老子辛辛苦苦打拼來的一切都毀了,那些錢呢,老子問你,錢呢,你這個廢物。”
郭老頭氣得渾身發抖,手指顫抖地指著郭進,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扭曲在一起。
“肉包子打狗,好歹還能聽到幾聲狗叫,你倒好,連個浪花都沒掀起來,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一個不爭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