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男人不只是愛好者而已,還是一位資深聽眾。
“這首曲子有著憤慨不屈的浩然之氣,旋律紛披燦爛,戈矛縱橫?6?8,但我感覺芝芝小姐今天的演奏夾帶了點私貨,似乎不只是在訴說先人的故事,還有些自己的小情緒。”
“……”
棠芝眸子睜圓,徹底怔住。
這男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嗎?
她的確把近來的心緒也一并發泄了。
搞藝術的人最渴望遇到知音,棠芝萬萬沒想到,她的知音是一個男模……
不過藝術面前人人平等,倒不該戴這種有色眼鏡。
昔日鐘子期也不過是一介樵夫,卻只有他才能聽懂俞伯牙琴音中的意境。
春風滿面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她該珍惜才對。
于是眼前的男人又親切幾分,棠芝主動道:“我再彈一首《平沙落雁》你聽聽?”
裴述單手撐在扶手上,托著清晰明銳的下頜,眉眼間溢滿悅色,“好啊。”
仰慕多年的偶像當面為他一人演奏,這是什么神仙體驗?
他今天實在太幸福了。
交流完音樂,已經是晚上十點。
房間里還有一堆沒整理好的衣物,裴述繼續他的工作。
棠芝站在旁邊摳了摳頭,“我來幫你吧。”
先前只拿這男人當純純工具人,但發現他是自己的知音后,就不由得當朋友看待了。
“不用,你去卸妝洗澡吧。”
裴述道。
說著,云淡風輕地拿起一件粉紅色蕾絲三角,在自己大腿上疊起來。
“!!!”
棠芝瞳孔地震,急忙撲過去將小內內奪過來,“內衣褲我自己整理!”
結果由于動作過猛,整個人跌進男人懷里。
裴述伸手接住她,大手托在她臀下,低低笑出聲,“寶寶的什么我沒見過?”
磁性嗓音中含著一絲逗弄的興味。
“……”
少女頓時滿臉粉霞。
泛著瀲滟光澤的薄唇又湊到她耳旁,聲線喑啞至極,“下次,我想看寶寶穿黑色。”
棠芝更加臊得抬不起頭,手握成拳在他胸口使勁捶打,“討厭啦你!”
那點綿軟的力道在裴述眼里與撒嬌無異。
他彎著好看的眉眼,一把將人橫抱起來走向浴室,“用不著勞駕您,我的小祖宗。”
然后將她平穩地放在盥洗臺的鏡子前,恭敬地問:“需要小的為您卸妝嗎?”
棠芝嗔道:“不用,我又不是巨嬰!”
“你不是嗎?”男人在她小臉上捏了捏,“那你的皮膚怎么像嬰兒一樣嬌嫩?”
少女笑著推開他,“別貧了,快去整理行李吧。”
“遵命。”
裴述退下。
然后一個人整理到十二點多。
回到臥室時,棠芝已經香噴噴地睡著了。
他快速沖了個澡,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躺進去,又小心翼翼地從后面把人撈進懷里。
少女順勢翻了個身,手腳像有了肌肉記憶一般嫻熟地搭上他結實的身體,小嘴還發出滿足的哼嚀,在他噴勃的胸膛上蹭了蹭。
裴述在她白皙的額頭親了親。
“晚安,寶貝老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