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艦車子騎到阿香家門口,看到院子的門虛掩著,他就直接走進去。
黑狗仰起頭,見到是熟人,又趴著睡回去動都懶得動。
陸艦看阿香屋里亮著燈,門也開著他就直接進去了。
阿香在納鞋底,見這個黑影籠過來,抬頭一看竟然是陸艦。
他就這么明晃晃走進來,像是回到自個家一樣。
屋子里沒多余的凳子,陸艦不好坐床上就站著說話。
“周向陽他本就不是誠心跟你過日子,他本名叫周生輝。”
就是因為他換了名字,所以一直查不到他的信息,現在又找人重新去查這個周生輝的信息。
阿香還當是什么把柄,結果只是一個名字。
她低頭繼續勾她的鞋子:“你本名不也叫陸三海,你又有什么把柄。”
“這只是初步的,你等著,我總把他的大尾巴給你揪出來。”
在阿香看來根本沒必要。
對她來說周向陽唯一的把柄那就是他結婚了。
但那不可能,結婚的人肯定有工作分配,不會被安排下鄉插隊。
亦或者他有未婚對象在家里,或者在其他地方插隊。
但如果真的有對象,他不信兩人沒有書信往來,如果有書信往來其他知青肯定知道。
她倒也不是認為她非得立刻嫁給周向陽不可。
只是她發現她跟陸艦的關系越來越黏糊了,她害怕自己再不快速理斷自己會陷得更深。
到時候痛苦的只會是自己。
而眼下就周向陽能拽她一把。
阿香想了很多,拿著鉤針的手突然停下來,像是下定什么決心一樣抬頭看向陸艦。
“不管你揪出他的什么大尾巴,我嫁給他是板上釘釘的事,因為,我懷孕了。”
怕陸艦誤會,阿香趕緊立刻補充:“懷了周向陽的孩子。”
陸艦都沒從上一句話緩過來,又陷入第二句話的震驚中。
阿香低頭繼續勾著線,嘴上在說。
“我昨晚送周向陽去衛生院時檢查出來的,他今天也回省城把他爸媽接過來商量我們結婚的事。”
“丁遙香…”
陸艦喊了她一聲,不知道要說什么,但就是不信她真懷了周向陽的孩子。
“你要不信,我還有檢查報告單。”
阿香放下手上的鞋底,站起來要去翻床頭找。
她那里有個小木匣子,剛抱到手上陸艦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了。
阿香抱著匣子坐下來,長長松口氣。
她還是了解陸艦的,以他的驕傲肯定不會等著看她什么報告單,不僅僅不看,以后見著她肯定還會躲著走。
她這些行為在陸艦看來肯定是又蠢又無可救藥。
以后她跟陸艦可算真的橋歸橋路歸路了。
阿香坐回床上繼續勾著鞋墊,突然有眼淚落在手背上,阿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哭了。
其實等陸艦這五年,她早已心如止水,但因為有那一晚的招惹,她的心又活了起來。
現在又得將內心的火苗再硬生地摁滅回去,總是會有些難過的。
阿香夜里沒睡好,總在做夢,夢見什么也記不清就是心里壓得難受。
像是睡了,又像是沒睡。
突然聽到院子敲門的聲音,阿香醒了過來,她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真有人敲門。
豎著耳朵又聽,正是敲門的聲音。
黑狗也警惕地吠叫了幾聲。
阿香起床去開門,站在門邊喊了一聲。
“誰啊?”
“阿香是我。”
是二嫂劉芬的聲音,這個點她突然過來讓阿香有些不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