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夫妻倆哪有不吵架的,昨晚他被送去醫院的時候還在罵你來著,看來氣的不輕,我很少看三海這么罵人。”
阿香聽著,更糾結自己來醫院照顧陸艦是對還是錯。
“那他肯定不想看到我,要么換個人來吧。”
陸二山看他小倆口跟小孩打鬧似的。
“那可錯了,陸艦說他被車撞是你害的,點名就得你來照顧他。”
陸二山說完就跟陸大石走了。
陸大石也沒跟陸二山說陸艦跟阿香離婚的事。
病房走廊內靜悄悄的。
阿香拎著包進病房去,小心翼翼在陸艦病床坐下來,就借著窗外的月色看他。
陸艦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勻而深沉,厚實的胸膛有節奏地起伏著。
俊朗的面部在月色的映襯下,顯得肅冷疏離。
阿香看他額頭起著汗,趕忙從包里取出帕子給他擦汗,又拿鞋墊當扇子給他扇風。
到天亮醫院陸陸續續來了人上班,阿香才拿著暖水壺去打水,順便帶上飯盒上醫院食堂去買早飯。
陸艦在查房時醒了過來,病床邊除了醫生跟護士,沒他的家人,連陸二山都沒身影。
昨晚他隱約感覺到有人替他擦汗,替他扇風來著,他聞到了屬于阿香的熟悉香氣,還以為她來了。
結果不是。
陸艦神情落寞地回答了醫生的幾個問題,接著又閉眼睛睡覺。
不一會聽見床頭有動靜,他睜開眼,阿香正把暖水壺放下。
阿香正準備拿著臉盆去打水,發現陸艦醒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醒的,就這么盯著他看。
阿香本來就因為他被車撞而自責,現在被他這么盯著,更是心里發虛內疚,她不敢看陸艦,低著頭端著臉盆就出去了。
不一會端了半盆水回來:“洗洗吃早飯吧,我給你買了包子。”
陸艦開了口:“你自己照顧自己明白了嘛,還上這來照顧我?”
阿香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懷孕的事。
阿香不吱聲,先倒了搪瓷杯水遞給陸艦讓他漱口。
陸艦沒接,只是態度不好地命令一聲:"站好。"
阿香看他好像要起來,趕緊去扶他。
陸艦撐著她肩膀從病床上下地,故意是把全部的重量都往她身上壓。
阿香起初只是稍微晃了一下,但還是咬著牙把陸艦撐著。
她身子貼過來的時候又軟又香。
陸艦想到她昨晚替自己擦汗,又替自己扇風,也不忍心再整她,便又稍微直起身子。
阿香以為他要倒,趕忙騰出另外一只手扶著陸艦的腰肢。
陸艦被他這么兜著腰桿,整個人都繃直身子。
阿香只顧著將他攙扶到病房外面,絲毫沒有其他的心思:“慢點。”
陸艦低頭看她圓圓的頭頂,一頭烏黑的長發像只軟軟的長毛貓貼在他身上,對她的火氣又一點點淡下去。
“你來這照顧我,周向陽能同意?”
阿香不回答,只顧著把他往洗手間攙扶過去。
她不說話,陸艦就使壞,搭著她肩膀的左手硬是把她往自己懷里勾。
阿香的臉頰都貼著他的胸膛。
阿香滿心思想的是他身上的疼,身上的傷,所以他使壞,他惡作劇阿香都不介意。
住院部沒有獨立的衛生間,衛生間都在每個樓層的角落。
水房,洗澡,上廁所都集中在一起,左邊是女士,右邊是男士。
走到衛生間門口,阿香先壯著膽子喊一聲:“里頭有人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