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萬寶聽著柳玉芝的話,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想法不錯,你能有這想法說明你不是蠢人,但是有一點你忽略了,她阿香背后有陸三海做靠山,你當她能這么好欺負?”
柳玉芝不信:“三海怎么能是她阿香的靠山,他們可都離了啊。”
劉萬寶咂吧一口煙,道:“玉芝啊你還是太年輕咯,你以為你說那些爹沒想過,你以為爹不惦記老丁家的酒方子啊,你知道今天公社出什么事了嗎?”
柳玉芝搖搖頭,她天天在生產隊,頂著個大肚子不是忙生產隊的事就是忙家里的事,她哪知道公社出什么事。
“我聽說今天揚帆酒廠跟阿香在聯防隊打官司,這么個酒廠都輸給丁遙香,你真當她好拿捏呢。”
阿香來找他辦這個酒廠,本意肯定是要拿來對抗揚帆酒廠,他又沒什么好處可撈,當然也不給阿香這個方便。
劉萬寶說完站了起來:“你啊,還是嫩了點。”
柳玉芝看著劉萬寶往堂屋走的身影,氣得把桌子上的搪瓷杯掃落在地。
她就不信丁遙香一個地主家的下賤女娃子還能翻出浪花來不成。
阿香從劉萬寶家出來,想了想,沒回家,而是轉身往劉開河家方向走去。
陸艦在她后面,看她走的方向不是回她家,也不是去他家就立刻喊住她。
“丁遙香你去哪?”
“你喝醉你就回家睡覺去,別管我。”
陸艦看出來她這是去劉開河家的方向,他三兩步上前,拽著她:“不許去。”
上回在崖洞,劉開河跟個流氓似的貼著洞壁聽她們幾個女社員說話,當時自己沒揍他是他修養好。
這大晚上肯定不準許她上劉開河這么個變態家里去。
阿香掙不脫他的鉗制,這男的喝了酒,力氣就跟牛一樣大。
“你松開我,我有正事要找紅豆嫂子談。”
周紅豆是劉開河媳婦,上回周紅豆得知劉大紅她們拿著糧食入伙給阿香釀酒,還拿了分紅的錢。
她家里頭有多余的高粱,就想入伙。
但是那會阿香的酒曲已經定量,沒辦法再將她加入,所以跟她口頭約定明年再說。
現在她想把酒廠辦起來,但看劉萬寶那意思不會幫她,那她就多糾集一些社員加入就好。
只要糧食的量足夠,沒有酒廠,她一樣能釀出酒來,就是辛苦些而已。
“我跟你一起去。”
阿香看他站都站不穩,但是不讓他去,他也拽著不讓自己去,只能點頭。
“隨便你,松開我。”
劉開河家在生產隊最外圍,阿香跟陸艦走到門口時劉開河剛從外面回來。
見到阿香跟陸艦過來,劉開河就沒什么好臉色。
上回在崖洞,他被蛇咬,陸艦騙他說什么五句蛇。
結果后頭他去診所看了,大夫跟他說咬他的壓根不是毒蛇,他給陸艦當了一晚上孫子。
想起來就恨的牙癢癢,可自己又沒能耐跟陸艦打一架,只能憋著火氣。
“大晚上,你們來這干嘛啊?”
“紅豆嫂子在家嗎?我找她商量點事。”
劉開河脫口想說周紅豆回娘家了,轉念想到了個報復陸艦的絕佳方法。
“你嫂子啊,今天輪到我們守打谷場,你們去那找她吧。”
阿香點點頭,又往庫房走去。
秋收的時候打谷場都晾著糧食,為了防止有人半夜偷盜,生產隊都會輪班守打谷場。
今天確實也是輪到劉開河守夜,他一個人守著無聊,就回家想拿點小酒去喝,沒想到碰見陸艦跟阿香來找他媳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