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藥,再放水,一起燒!”他能把火點著我已經很驚喜了。
把藥拆開倒進藥壺中,又加了三碗水,然后蹲在地上搖扇子,蘇言宏退到旁邊花園上坐下,我很想問他看到朝廷通告么,想想還是算了。
“谷子,陰陽眼怎么開?”
“開陰陽眼有很多種方法,有暫時性的,有永久性的,不過我得提醒你,雖然陽間的鬼魂比較少,但能彌留陽間的基本都是厲鬼,這種鬼一般都死的很慘,樣子很難看,很嚇人,法力很高。”
“當然開永久的。”蘇言宏雙腳一搖一搖,“看不見才覺得怕,若是能看見,我才不怕他們。”
“嗯,那你去摘點柳葉回來,再拿一根繡花針。”
“好!”
反正他坐在那也沒事,蘇言宏立即使輕功飛了出去。
秦褐在一旁聽著,忍不住看了下自己,渾身都是血,蓑衣襤褸,脖子上被烏金血劍砍了的傷口還源源不斷的往外流血,記得后腦袋好像破了,秦褐伸手一摸,全是血。
他平時不怎么注重形象,但這也太糙了。
趕緊大步到我面前,“主子,我身上這些血,怎么才能弄掉?”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除非找到尸體,從尸體上縫合,最好能給尸體防腐,不然你的鬼魂會隨著尸體腐爛慢慢呈潰爛狀。”
“尸體被都尉府的人帶走,埋哪都不知道!”
“那夜死了上百具尸體,都尉府的人肯定懶得一一挖墓埋葬,恐怕就埋在凌陽附近的亂葬崗,待會等蘇言宏回來了,讓他帶我們去看看。”
“好!”
趁蘇言宏不在,我趕緊交代秦褐,“等會蘇言宏看見你,你切記不能嚇他,萬一給他嚇失魂了,他若要拜你為師,你必須收著,知道么?”
“知道了。”
“呵,我以為你至少會語言上抵觸兩下。”我偏頭看著他,難道我沒回來的時候,他們還發生了什么?
秦褐呵呵笑了兩聲沒說啥,但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應該是蘇言宏又偷偷抹眼淚了。
突然,身后的房門吱呀一聲,喜子披了件衣服站在門口,看我竟然在給她煎藥,笑嘻嘻的看著我,“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沒啊,我自言自語。”
“哦。”
喜子哦了聲,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朝我走過來,我趕緊用扇子指著她,“別過來,趕緊回去躺著,要是明天你的病還沒好,我就不帶你上路,省得你拖后腿!”
“我想……”
“想什么?想也不許想!”
這句話好熟悉,瞬間想到了甫興,不知這時候他們到藥王谷了沒。
喜子吐了吐舌頭,嘟著嘴看似生氣,其實暗喜,我還是第一次這么關心她。
藥煎的差不多了,再外面吹溫熱了我才端進去,喜子一直抿著嘴,調皮的眼神在我身上掃來掃去,“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這么在乎我。”
“又發燒了?怎么說胡話?趕緊把藥吃了!”
我直接把藥往她嘴邊塞,喜子只得咕咚咕咚全喝下去,苦得她小臉皺成一團,“咳咳……什么藥啊,這么苦!”
“良藥苦口,大夫說你不是生病,是過敏,這幾天你和娘都吃了些啥?”
“沒吃啥呀,就吃了花生和栗子糕。”
“以后這兩種都不準吃了,趕緊捂著被子睡覺,今晚我們還有事。”
“什么事?”喜子乖乖躺下。
“挖墳!”
我回頭做了個嚇人的動作,把喜子嚇的縮回被子里去了。
又囑咐了他一句我才出去,蘇言宏已經回來,手里拿了一根長長的柳條,我笑著朝他走過去,“柳枝打鬼,打一下矮三寸,你可以把這柳條和你的軟劍一起藏在身上。”
“真的?”
蘇言宏說著把柳條狠狠一甩,刷聲劃破空氣,差點打在秦褐身上,嚇得他飛到了房頂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