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告辭。”
對蘇言廷一拱手,我帶著蘇言宏離開,蘇言宏一步三回頭,出了太清寺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我把韁繩塞到他手中,“這是你兄長的選擇,咱們應該尊重他。”
話雖這么說,心頭也忍不住為蘇言廷惋惜,我明明看他是高官厚祿之相,沒想到他卻成了佛門中人,戒疤烙下,他這輩子難墮紅塵了。
蘇言宏收拾好心情翻身上馬,“咱們現在去哪?”
“去落日崖吧,秦褐吸收了大量鬼氣,放任不管怕他生出禍端。”
“好。”
說完,蘇言宏狠狠一鞭子抽在馬背上,頭也不回往山下狂奔而去,倒是我,回頭看了下太清寺,菩薩啊菩薩,你一定要保佑我們早日報仇雪恨。
這里里落日崖不是很遠,到落日崖天色還沒黑,我們剛到,一股強大的陰氣就從崖底竄上來,落在地上現出人形,正是秦褐。
現在天還沒黑,他竟然敢站在日光之中。
只見他渾身鬼氣狂嗜,包裹在身體最外層的鬼氣一直在被消耗,但很快又被新的鬼氣填滿,原來他也怕日光嘛,只不過修為強大,現在不過是迅速消耗自身站在我面前。
“公子,我就知道你會回來。”
“呵,看來你在這里挺不錯的。”
秦褐黝黑的臉上滿是竊喜,“那日我都覺得自己要魂飛魄散了,大仇未報,我不甘心,用公子教我的方法強迫三魂七魄歸位,加上這里又是絕佳的修行之地,我感覺自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自己了。”
“別得意的太早,趕緊進瓶子里去吧。”
“嘿嘿,遵命!”
說完,秦褐化成一股黑色鬼氣鉆進了蘇言宏脖頸的黃楊瓶中。
蘇言宏打了個冷顫,明顯感覺和之前不一樣了,甩了甩腦袋過來扶著我,“好冷,頭也很暈,還想吐,是因為他的么?”
“嗯,你先習慣下,要是不行就把瓶子還給我。”
“我沒事。”
蘇言宏甩了甩腦袋硬撐著,不過他不敢騎馬了,我們只好牽著韁繩往山下走,秦褐十分得意,天色剛黑盡就忍不住鉆出來,落到蘇言宏跟前,“怎么回事?”
“你法力太高,他受不住。”
“哈哈,是這樣么?”秦褐攤開雙手看了看,十分滿意。
“這也是對常人而言,若是遇上道士,就算你再厲害也逃不脫,只有等我施法養鬼成功之后,你才能離開我,去尋找仇人。”
“到時候,我是不是就不怕那些臭道士了?”秦褐趕緊小跑到我身邊。
“你是鬼怎么能不怕道士?到那時候你就是有主人的鬼,那些道士抓不了你,也收不了你,在你魂飛魄散之時,所有傷害會應到我身上,而你會回到我養你的器皿中。”
正因為如此,沒道行的不敢養鬼,有道行的不想養鬼,怕自己養的鬼成為自己的軟肋。
秦褐雖是個粗人,卻也聽出這是什么意思,狗腿的跟在我身后拍胸脯保證,“公子放心,以后我要是遇到臭道士,打不贏我就跑!”
我笑了笑沒說話,要真遇到高手,他跑得掉個屁?
要不是我身邊缺個高手保護,我才不想養他。
“公子,你說我現在要再遇到那個黑衣人,能不能打得過他?”
“他是鬼你是人,怎么打?”我無語。
“什么?沒法打?那我這么厲害豈不是沒有用武之地了?那我怎么報仇?”秦褐趕緊飛身攔住我去路。
也就是我們能看見他把他當個‘人’,要是看不見,直接就從他身體里穿過去了。
只是普通人碰到臟東西大病一場,武林高手有真氣護身,怕是和我一樣,碰到了,穿過去什么事都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