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客人的時候,她臉上的笑意就散了,一個人站在柜臺內盯著布帛,不知道在想什么,孤孤單單的樣子,讓人心疼。
“公子不進去么?”
“不了。”
我眼眶刺痛,趕緊轉身,“走吧。”
來金城該辦的事差不多都辦完,現在就等著鄧雲府上派人來找我了,第二天第三天都沒動靜,我讓阿七去探聽了些消息回來,果然鄧家托關系找御醫來府上了。
意料之中,御醫也沒法醫治,匆匆進府看了眼又匆匆離開。
金城不知何時又出現了流言,說鄧家有人染上了疫病,連他們瓷器生意都受到了影響,按道理這時應該來找我了呀,怎么沒來?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這些天躺得我都發要發霉了。
鄧府的人沒等到,倒是等來了珍奇閣的人,阿七上樓稟告,“公子,珍奇閣來人了,說有位鄧老爺帶了禮品想求見公子。”
我出門一看,樓下一個珍奇閣的小二,這人我見過,是李老板從凌陽帶來的人。
“回去告訴那位姓鄧的老爺,說我馬上就過去。”
“是,公子。”
那人走后,我讓客棧小二打了桶水,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裳,又去潘岳陽那吃了頓飯,天色漸黑才往珍奇閣走去。
鄧老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我老遠就看到他站在珍奇閣門口打望。
該,誰讓他兒子坑爹呢?
鄧老爺滿臉著急,心頭肯定罵了我不知多少遍,在見到我那一刻所有一切都煙消云散了,趕緊迎上來,“陳公子,可把你給等到了。”
我禮貌性的對他拱了拱手,“鄧老爺有事?”
他回頭看了眼珍奇閣,“這里說話不方便,不知陳公子能否借一步說話?”
折磨了他一下午,現在看著他著急狼狽的模樣我有些不忍心了,人嘛,誰能沒個戒心,他之前不相信李方也是情有可原,他這個當爹的總不能連他兒子的話都不信吧?
說到底還是怪他教子無方。
我點點頭跟著他走到僻靜處,“鄧老爺有話但說無妨。”
鄧老爺非常客氣,身段之低,又對我拱手之后才說道,“之前是小兒不懂事沖撞了李公子和陳公子,鄧某在此給陳公子賠禮,還望陳公子不計前嫌,救救雲兒和我夫人吧。”
“哦?夫人也染上疫病了?”
說起這個,鄧老爺老淚縱橫,擦了擦淚水才繼續往下說,“夫人不放心下人照顧雲兒,凡事親力親為,沒想到……”
我惋惜的嘆了口氣,“當初我就說了那疫病會傳染的嘛,你們偏不信?”
鄧老爺連連點頭,“鄧某糊涂啊,還請小公子一定出手相救,無論什么條件,只要能治好夫人和犬子,鄧某在所不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