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萬一出錯,咱兩都得死,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會看相都是騙人的!”
裴長青聽了勾起唇角,“那你更應該上去了,若你敢騙我,那你真該死!”
說著,他眼神瞇了瞇,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裴長青這些天都經歷了什么,感覺他又變成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了。
稍稍有點不同,以前他裴大公子呼風喚雨,現在,他就像一只落魄的豺狼,迫切的想要爭奪領地和食物,還有同伴們的認可。
從我看到他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厄運當頭了。
“大哥,待會不論發生什么你得救我,咱兩是兄弟,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要是死,一定會拉上你做墊背的。”我挑眉看著裴長青。
我們已經來到二樓了,裴長青眼角抽了抽,“進了這扇門,大哥我也保不住你,一切看你自己了。”
說完,他把我往前推了一步。
侍衛趕緊上前為我們開門,門一開,里面聲色犬馬,除了宴會廳中間跳舞的女人,圍圍而坐的男人們人手摟著一個漂亮姑娘,好些姑娘衣服都被這些男人扒拉了。
不過,那些姑娘們還是很享受的樣子,也沒有彼此看不起彼此。
為首坐著一個白發男人,雖然一身錦服,但從他細細的眼睛和神態還是能看出這人是個太監,不是別人,正是我之前在春滿樓外面遇上的那個太監。
此刻他懷里還伏著著一個非常漂亮的男童,寬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滑露出肌膚勝雪的后背,楚楚可憐卻又不敢亂動,只能顫抖著任由死太監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不僅如此,那太監的面前還跪了個男孩,和他懷里那個長得差不多,只是跪著的那個男童雙頰高高腫起,應該是不聽話被打了的。
兩人看上去年紀和我差不多大,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們進去,絲毫沒影響里面的人尋歡作樂,裴長青并沒有去給太監行禮,而是帶著我站到一處角落里,規規矩矩站著看他們,等著。
這死太監竟然是裴長青的親生父親,有沒有搞錯?
太監不都十二三歲就凈身入宮了么,當然,也可能進宮之前留下種了,可這太監滿頭白發,面容雖保養得當,但看上去至少也四十多了,年紀也對不上呀?
不過看那太監精明的樣子,應該不會找錯兒子,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他才讓裴長青叫他義父。
等等,之前侍衛叫裴長青少公子,就是小公子的意思了,難道死太監還有個大兒子?
我不敢大喇喇看得太明顯,只能時不時用眼角余光打量那個太監,這一看不得了,他身后有個青衣男子的身形我覺得非常熟悉,像極之前殺了蘇家三十多口人的黑衣人。
“大哥,你義父身后的青衣男子是誰?”
“閉嘴!”
“快告訴我,你不告訴我,我就一直問!”我說著還用手戳了他一下。
裴長青十分小心謹慎,不堪其擾,只好悄聲說道,“義父之前收的義子,黑鷹。”
“你試過他武功沒有?他的兵器是不是一把帶著血槽的兵器?你義父手底下是不是……”我本來想問問他這太監是不是緝事廠廠公,話還沒問出口就被裴長青打斷。
“閉嘴!咱們說的話黑鷹全都能聽到!”
裴長青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估計他現在有種想掐死我的沖動。
這一發現讓我太激動了,的確欠考慮,要黑鷹就是黑衣人,他武功那么高,即便鶯歌燕舞干擾,他也肯定能聽到我和裴長青的竊竊私語。
怪不得裴長青鴻鵠不得志,被黑鷹壓著,即便是死太監的親生兒子,他想翻身,難!
我乖乖閉上嘴,下意識朝黑鷹看了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好像看到他嘴角微微扯了扯,他在笑。
心頭咯噔一聲,他在笑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