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曹公公送來的人,就算不學他也拿我沒轍。
可我不知道還要在宮里待多久,這么說話早晚會露餡,宮里公公眾多,各有一派,暗地里較勁的不勝枚舉,不知多少人想扳倒曹太監,我要是露陷,會死的很慘。
“咳咳,敢問大公公……太監不都是凈身好了之后才送進宮的么,為何宮里還有一個凈身房呀?”我差點被自己惡心到了,瞥見自己竟然還伸出了蘭花指,老子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入戲太深!
大公公很滿意,點點頭,“宮里當然有凈身房了,怕宮外凈身不凈,所有小太監進宮都要檢查一遍,未切凈的需要處理一下,而且,宮里所有太監都得三年一看,五年一查,這時候就需要我們凈身房了。”
“什么三年一看五年一查?”
“噗,你不知道吧,有些人凈身之后,那東西還會長出來的,所以每隔三年就要檢查一遍。”大公公說著忍不住輕笑,估計重新長出來的東西很搞笑吧。
我今天真是長見識了,“那東西切了還能長出來?”
“嗯。”大公公又點點頭。
“呵呵。”真他媽搞笑。
“行了,你去和那些前幾天剛進宮的小太監住一屋吧,免得說錯什么話了,記住……”說到這里的時候,大公公手指向下,指著我那地方繼續說道,“你那里已經什么都沒了,和大家一樣,知道么?”
我下意識夾緊雙腿,“知道了!”
不就是假扮太監嗎,不用他說我也知道藏著我的寶貝,要是被人發現,我肯定立馬被綁去切了。
等我應允之后,大公公帶我去他屋里換了身太監穿的衣裳,然后再帶著我去了院子角落里的一間房。
推開房門,里面立馬探起五六個腦袋,全是和我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多數比我年幼。
“今兒個我告訴你們,你們都是宮里花了銀子買來的,誰要再敢逃走,抓住了就打折你們的腿!進去!”說完,大公公推了我一把,把我推進去,然后他哐當把房門關上了。
屋里點了一盞昏暗的油燈,我掃了眼整個屋子,屋里什么家具都沒有,只有左右兩排連在一起的床鋪,一邊睡了大約六七個人。
還空了兩張床,我隨便挑了一張走過去。
剛爬上床就有個小蘿卜頭從被子里鉆出來,那男孩估計八九歲的樣子,大眼睛看著我眨了眨,“好像之前沒見過你呢?”
他現在還處于童音期,凈身對他的聲線沒什么影響。
好幾個人也睡不著,看稀奇似的湊過來看我,我懶得理他們,扯過被子把自己蓋起來,可那個小蘿卜頭不死心,“哥哥你想逃走啊?你是不是傻?”
傻你媽波,老子心頭正不爽呢,狠狠瞪了他一眼,“滾!”
他干脆盤腿坐在床上,“這皇宮沒有腰牌出不去,而且這里面有吃有喝,反正你也沒有鳥鳥了,你出去干嘛,會被人笑話的。”
我一臉鐵青,翻了個身。
殊不知翻過去之后還有另一個奇葩等著我,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夾著雙腿,五官都痛到扭曲了,捂著那里不停的哎喲哎喲。
特別是他看著我的眼神,就好像在問你不疼嗎?
我他媽蛋疼,還是轉過身看著小蘿卜頭舒服點。
小蘿卜頭話特多,“我叫小墩子,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你不疼么?都說年紀越大凈身越疼,你看他們到現在都還疼。”
扭頭看了圈,果然好幾個十多歲的全在瑟瑟發抖,好些額頭上都在冒冷汗了。
我趕緊倒抽一口冷氣卷起身子,“當然疼,怎么能不疼,我看你倒是一點都不疼的樣子。”
聞言,小蘿卜頭干脆站起來跳了跳,“哈哈,我不疼啊,我娘在我剛出生不久就給我凈身了,我現在一點都不疼了哈哈。”
他笑得開心極了,就像在說什么自豪的事情,可我聽了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很多窮苦人家生了孩子沒法養,就在孩子小的時候用線把孩子的那里拴起來,用線活生生把孩子的那里給截了,孩子不知道有多痛苦,而且這樣還有感染的風險。
小墩子不是不痛,是他那時候太小,已經忘記當時的疼痛了。
我心頭有些難受,看了眼小墩子,“別跳了,我剛才聽大公公講,要是這東西長出來了還得再切一次,你別跳了,當心待會又長出來了。”
聞言,小墩子臉上的笑意消失了,趕緊用手捂著,“這東西還能再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