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救他!”
要是我沒看到也罷,既然我看到了,不做些什么就讓他這樣死在我面前,我于心難安。
我趕緊把那人放平在床上,用枕頭踮起他的屁股,這樣會減緩他血液向下的流速,然后解下他腰帶把他雙腿動脈栓起來。
之前凈身的太監有些目瞪口呆,“你以為這樣就救的了他么?”
“你們之前給他傷口上涂的什么?”
“沒用的,這些法子我們也試過,根本沒用,折騰一陣人還不是死了……”
“我問你給他傷口上涂的什么!”我厲聲打斷他的話。
那人大驚,沒料到我一個剛進宮的小太監敢這樣和他說話,奈何我是大公公帶來的人也不敢發怒,只好皺眉看著大公公。
大公公忍不住搖頭,走近一步,“涂的苦豬膽,呵,咱們宮里大把的太監,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你救他干嘛?”
“他好歹是條人命。”
“你要是能把他救活,我這個凈身房總管大公公,就給你做,哼!”大公公說完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扭著身子出門去了。
我才不稀罕,天天看割那東西,有什么好看的。
等他出去我立即扒拉下那太監的褲子,他傷口不大,但很深,應該是怕以后又長出來了,他們凈身的時候把里面的東西也掏了。
媽的,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苦豬膽只有消炎的功效,并不能止血,“快去拿紗布來。”
三人面面相覷,我又吼了聲他們才把紗布遞過來,我把紗布卷起來從他傷口處塞進去,然后兩手按住他腹部血管的地方,這種叫按壓止血法,是急救的一種。
我會的也只有這么多,剩下的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大腿上是結扎止血法,最多只能結扎八個時辰,超過八個時辰腿上的血管細胞就會壞死,會釋放出鉀離子、肌紅蛋白和肽類等有毒物質,兩條腿就保不住了。
也許是他命不該絕,剛按壓半個時辰他的血就止住了,我任不敢松懈。
“快去拿針線過來!”
“死小子,你是在命令我們么?”
原本倚在一旁看好戲的凈身太監,沒想到我真把血給止住了,就跟扇了他們兩巴掌似的,一個個對我的態度變得兇惡起來。
“我想救這人,連大公公都默認了,你們是想阻撓我么?這太監之前死了也沒啥,要是我好不容易把他救活,卻因為你們不作為讓他死了,你們覺得他主子會不會追究?”
“追究?呵,誰不知道咱們這凈身房就是鬼門關,能不能活著出去,全都是他們自個的命!”
“呵,怪不得曹公公要派我來這里,原來這凈身房里還有三位閻王爺呀?”我挑眉看著他們,這三人仗著和大公公狼狽為奸,以為我不敢挑釁他們,只好把曹公公搬出來。
果然那三個人一聽曹公公三個字臉色大變,再聯想之前大公公對我的態度,瘦的那個一哆嗦,“我去拿針線!”說完就跑出去了。
剩下的兩人尷尬一笑,上前問還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我一直按著那太監的血脈,手都酸了,趕緊叫高的那個過來摁著,然后甩了甩手,“你們這都是凈身后涂了苦豬膽就讓人走?”
“是的,其實咱們也是為他們好,要是回去晚了,主子是要責罰的。”
“凈身后都不能休息么?”
聞言,胖的那太監哎喲一聲,“這些個太監哪都像您一樣命好跟著曹公公呀,今天來檢查的都是咸福宮的太監,那里面的娘娘們都命賤,更別說這些個太監了。”
“胖子!”
高個子太監用手肘拐了他一下,胖子才反應過來,趕緊打了自己兩嘴巴子,“瞧我這張臭嘴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