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有可能開了陰陽眼,你多加小心,反正咱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報仇不必和他硬碰硬,不管什么法子,弄死他們就成!”我說著忍不住收緊拳頭,恨不得自己能親眼看著秦褐手刃仇人。
只可惜我有要事在身,為了早日脫離苦海抱得美人歸,還是先去波斯要緊。
算算時辰,冰鳥該回來了,我先讓秦褐離開,找了個有軟榻的房間休息,吩咐所有人不得進來打擾,就靠在軟榻上睡覺。
睡得迷迷糊糊,聽到些許動響就驚醒了,冰鳥已經在屋內,我趕緊坐起身。
“太子如何說?”
“太子吩咐屬下和公子一同去波斯,公子只有兩個月的時間,若兩個月還未反回皇宮,屬下只能對公子不客氣了!”
我故意忽略她眼底的殺意,呵呵笑道,“兩個月足夠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吧,我收拾收拾,你去找兩匹快馬,樓下等我。”
“是!”
等冰鳥一走,我立即下樓到柜臺處,“義父還沒回來?”
許謙搖頭,看我提著包袱,挑眉,“要走?”
“嗯,去波斯一趟,那你替我義父帶句話吧,就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讓他勿操之過急被別人撿了便宜,如今波斯才是共同的敵人!”
許謙一頭霧水,我沒時間給他消化了,冰鳥已經等在外面,我丟給許謙一錠銀子,轉身走了出去。
冰鳥身上有令牌,我們很順利的出城,馬不停蹄直奔金西路,她好像不知疲倦似的,跑了三天三夜也不肯休息,到了一處驛館我忍不住拉馬。
“今晚就在這歇一晚吧,人受得住,馬也受不住!”
冰鳥不以為然,“大不了跑死了換一匹!”
冷血,我沒理她,跳下馬,“你急什么,兩個月來回足夠了,三天沒睡,我連韁繩都拉不穩了,今晚我得好好睡一覺,要走你自己走!”
說完,我把韁繩扔給冰鳥,打了個哈欠朝驛館內走去。
兵荒馬亂的念頭,驛館沒幾個客人,我要了兩間房和一桌好酒好菜,正吃著呢,冰鳥黑著臉進來,坐到我跟前看著我吃。
被她看得我很不舒服,我示意她也吃點。
誰知她非但不吃,還開始訓我,“當心被人毒死!”
“至于么,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說完,我扯了雞腿啃起來。
冰鳥冷哼,拿出自帶干糧,“今夜就讓你休息一晚,明天開始趕路,此去西域不知道會遇上什么事,兩個月未必能回宮,還得去蜀山找天機子,若有耽擱,我也得受罰。”
說完,她咬了口硬邦邦的干糧,咀嚼的樣子還算秀氣。
原來她是擔心這個,如果我現在告訴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她會不會吐血三升?
還是不逗她了,萬一她立馬把我綁回去就慘了。
守著我吃完飯冰鳥并未回房,而是落到我房頂上守著我,我躺在床上睡不著,不知道該去西域還是波斯,火蓮神教剛攻下西域,應該還停留在西域境內。
喜子應該在西域。
可秋甜是波斯公主,她很可能留在波斯皇宮之中。
到底是去西域還是去波斯呢,輾轉反側一夜,似乎有了答案。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被冰鳥叫起床,繼續趕路,五天的時間,我們已經快馬加鞭到了南嶺一帶,沿途還碰到不少難民往金城方向涌,我忍不住讓馬慢下腳步,停在一位難民身邊。
“這位大叔,南嶺不是修了難民營么,你還要去哪?”
那大叔估計幾天沒吃喝了,抬起昏沉的視線看向我,“房子倒是修了不少,可惜沒有吃的呀,所有難民都集中在這里,南嶺的野菜雜草都被吃光了,再在這待下去,只有餓死。”
“朝廷沒有下放糧食么?”
“南嶺難民太多,一天就要吃上萬擔糧食,朝廷撥的那些糧食,沒幾天就吃完了。”大叔說著忍不住抹淚,“我們也不想再逃難了,可是不走,留在這里只有餓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