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緩緩的踏進了地下室的樓梯,我以為下面只是一層簡單的密室,卻沒想到竟然是很長的一段過道。
我沿著通道走了十多分鐘,方向一直是朝南的,也就是說,我現在就在春風醫院下面。
我的眼前很快就出現兩條通道,一條通道里是漆黑一片,另一條通道倒是燈火通明。
我順著燈火通明的道路走了過去,很快就看到了一個房間,透過房間上的玻璃窗戶,我看到里面正有兩名穿著白大褂的人在忙碌著。
他們似乎是在做實驗,手中拿著各種不知名的溶液,而最讓我驚恐不已的是試驗臺的玻璃罩里放著一只焦黑的手。
這只手形如枯竹,手指齊根斷裂,但即便是這樣,那只手竟然還在動。
我確定沒有看錯,那只手真的會動。
我沒有驚動里面的實驗人員,而是悄悄的沿著原路返回,既然這里沒有寶寶的話,那寶寶一定在另外一條通道里。
由于通道里比較黑,我只能緩緩的向前走,差不多走到盡頭的時候,我又看到一扇關著的鐵門,里面的光線很差,透過窗戶也看不到什么。
我猛地一咬牙,剛一打開鐵門,就聞道一股濃厚的血腥味,片刻之后,房間里的大燈忽然就亮了起來。
房間不是很大,里面有一個搖籃,在搖籃的東邊有一只很大的醫療箱,里面堆滿了血淋淋的血肉模糊的東西。
我忍著血腥味走近一看,頓時寒毛都豎了起來,這團血肉模糊的東西竟然都是胎兒。
大多數都是未成型的胎兒,我大概可以知道它們的來歷,但是卻沒想到它們的歸宿是在這里。
就在這時,我的腦海中忽然傳來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你是誰,你怎么進來的,是爸爸讓你來賠我們玩的嗎?”
誰,是誰在跟我說話。
我警覺的朝著四周看了過去,卻并沒有發現任何人,就在此時,房間的燈忽然又一下子熄滅,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很緊張,我還是第一次這么緊張,我知道房間里肯定有什么,但是我卻找不到。
忽然之間,我感覺到有人在身后拉我的褲腳,我緩緩的回過頭去,而大燈也在同一時間亮起,我的身后,站著的竟然是一只毛茸茸的布娃娃。
一股惡寒涌上我的心頭,布娃娃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她的眼珠卻會轉動,她緊緊的抱著我的褲腳,而我的腦海里同時傳來說話的聲音:“你怎么不說話,你到底是不是來陪我玩的。”
這布娃娃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我緩緩的說道:“你,就是寶寶?”
“對,我是寶寶,大家都是寶寶。”
當布娃娃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原本空蕩蕩的地面逐漸出現嬰兒,有的躺著,有的爬著,但是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全都在哭。
鬼嬰,這里竟然有這么多鬼嬰,他們竟全都朝我爬過來,我一瞬間就感覺到頭皮發麻。
我害怕了,我真的有些害怕,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鬼嬰,我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然而這番舉動卻激怒了布娃娃。
“你不是爸爸派來陪我們玩的,你到底是誰!”
布娃娃的臉一下子變的猙獰起來,他很生氣,不單單是他變了臉,就連周圍的鬼嬰也全都變了臉,一個個張開血盆大口朝我撲了過來。
我嚇得落荒而逃,打開鐵門就沖了出去,雖然我跑出了一段距離,但是我的腦海中卻依然傳來寶寶的聲音:“你跑不掉的,不管你跑到那里,寶寶都會燒死你的。”
是它,是它干的,老朱和老王竟然都是寶寶燒死的。
就在我慌不擇路的逃跑時,卻沒想到在出口處撞上了柯院長和護工老大,我還沒反應的過來,護工老大一擊重拳就把我打倒在地。
我的意識又開始變得模糊,我依稀聽到柯院長在問:“他是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