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們進去倒是容易,但你有沒有想過,這幾個人如果沒有了單位的束縛,成了街溜子的話,豈不是更有時間來找我們麻煩?”林紹文輕笑道。
“你難道還怕他們?”婁曉娥不以為然。
“怕到不至于。”林紹文點燃一根煙,悠悠道,“這人啊,一旦沒有了束縛,那可真就什么都干的出來了。更何況,就這點事……真進去不了多久。”
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更何況還是人呢。
“你是當家的,我聽你的。”婁曉娥甜甜一笑。
“行了,回去睡覺吧。”林紹文揉了揉眉心道。
“嗯,你也早點休息。”
婁曉娥說了一聲后,就帶著秦京茹回了房間。
臥室內。
婁曉娥隨意的把信封放在了床頭的抽屜里,讓秦京茹不由吃了一驚,“嫂子,這可是三千塊錢啊,你好好放著,我先出去……”
說著,便起身朝外走去。
“沒必要。”婁曉娥拉住了她,低聲笑道,“咱們院子里的人雖然壞,但偷雞摸狗的事情鮮少發生,更何況……我們的院子,他們可不敢進來。”
秦京茹半信半疑的看著她,不由在內心感嘆。
到底還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幾千塊的巨款,就這樣隨意處置了。要是她……非的挖個洞藏起來不可。
是夜。
四合院里不少人都輾轉反復,怎么也睡不著。
三個大爺被一窩端了,這院子……要變天了。
軋鋼廠。
廠長辦公室。
“林部長,你是怎么想的?他們這么誣陷你,你就這樣放過他們了?”李新民不敢置信道。
如果是他,不送他們去打靶也得讓他們把牢底坐穿。
“小林,你不要有顧慮。”楊衛國也沉聲道。
“廠長,我是這么想的。”林紹文端坐在沙發上,正色道,“易忠海和劉海中雖然可惡,但兩人都是工人的中堅骨干,尤其是易忠海,八級鉗工可是非常難得的……”
“這不是一回事。”楊衛國冷聲道,“像這種壞分子,就應該抓起來,送去勞改。”
“對,送去勞改。”李新民也附和道。
“廠長,我們廠里有幾個八級鉗工?”林紹文輕聲問道。
“總共有十六個八級鉗工。”楊衛國準確的報出了數據。
“上萬人的大廠,總共才十六個八級鉗工,培養難度可想而知。”林紹文正色道,“我不能因為私人恩怨就損失廠里的中堅力量,我個人受點委屈沒關系的。”
“好,說的好。”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叫好聲,楊衛國和李新民立刻站了起來。
“部長,您怎么來了?”
“我這不是聽說林紹文同志被人誣告了嗎?我來看看廠里是怎么處理的。”畢彥君爽朗大笑道,“讓我沒想到是,林紹文同志年紀輕輕,居然如此深明大義。”
楊衛國和李新民內心不由一驚,看向了站在一旁面帶微笑的林紹文,不由恍然大悟。
難怪這小子這么篤定,有部里照看著,就算這件事落實了,對林紹文也沒什么影響吧?
“林紹文同志,我得向你學習。”顧言兵感嘆道,“我雖然比你年長幾歲,可在黨性上,依舊不如你,對了……你還沒有入黨吧?”
“在大學時期我就入黨了,我的引薦人是秦鐘秦院長。”林紹文輕笑道。
“好好好,好啊。”
畢彥君越看林紹文越喜歡。
以前是長輩對晚輩的愛護,現在則是上級領導對下屬的關愛。快意恩仇自然不錯,但能夠站在全局出發,為組織考慮的下屬,更讓領導喜愛。
“部長,您來是有什么事嗎?”楊衛國堆笑道。
“我們部里昨天開會討論了一下,關于青年干部的資歷問題……”畢彥君正色道,“現在時代不同的了,百廢待興,我們不能以資歷來評定一個干部是否有能力,所以打算提拔青年干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