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林紹文無精打采的坐在了醫務室,昨天喝得太多了。
他帶去的兩瓶茅臺喝完了以后,楊衛國等人還不盡興,又把自己帶的汾酒開了兩瓶。
結果就是全軍覆沒。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家的。
“恭喜啊,林廠長……”
一聲大笑聲從門外傳來。
“別鬧。”
林紹文看著趙青山嗔怪道,“過年過節不露面,現在來恭喜有個屁用啊。”
“你這話可沒良心了。”趙青山坐在凳子上,笑罵道,“老子為了你的事,過年都在外面跑關系,不然你以為你這么快能出來?”
“那我還是錯怪你咯?是不是還得給你點補償。”林紹文攤攤手道。
“可不是嘛。”趙青山笑道,“補償倒是不用了,正好你現在沒事,這兩天陪著我跑幾趟婦聯吧?”
“你們廠里的銷售員呢?”林紹文好奇道。
現在也有銷售員這個崗位,但這個崗位不面對個人,而是面對單位。等于說一些布什么的,如果有單位需要的,可以集體采購,至于用途紡織廠是不管的。
“別說了,廠里的那群老頭哪是那幫老娘們的對手啊。”趙青山無奈道,“別說推銷了……被那群老娘們圍住后,話都說不清楚。”
現在可不比后世,可以肆無忌憚的開玩笑。
老娘們可以嘲笑你,甚至開黃腔,但你不能接茬,一旦她們覺得受到了冒犯,喊一聲“臭流氓”,那名聲可就毀了。
“行吧。”林紹文笑著起身道,“看在你給我跑前跑后的情分上,我帶你跑幾次,你熟悉流程就明白了。”
“那感情好。”趙青山大喜道。
林紹文提著他帶來的包,率先去了軋鋼廠的人事部。
“喲,林廠長來視察工作了?”有娘們起哄道。
“這當了廠長是不一樣啊,出門還帶著隨從。”李春花打趣道。
“可別鬧。”林紹文急忙介紹道,“這位是東城紡織廠的趙廠長,是過來和咱們婦聯談工作的。”
“趙廠長?”李春花立刻收斂起了笑容,伸出手道,“趙廠長您好,我是軋鋼廠人事部主任李春花,也負責軋鋼廠的婦聯工作。”
“李主任你好。”趙青山禮貌的和她握了握手。
對于“隨從”什么的,他一點也不在意。
畢竟相比起干干凈凈的林紹文來說,剛從倉庫出來的他身上到處都是臟兮兮的。
“趙廠長,我們辦公室里談吧?”李春花問道。
“不用,就這里說。”
林紹文笑著把包放在了桌上后,語氣嚴肅,“各位姐姐也知道我是個醫生,但我的主攻方向可能大家不太清楚……我應醫科大邀請,在職就讀了博士研究生,主攻方向就是婦科。”
“等等,你說你是……博士研究生了?”李春花一臉驚訝。
其他老娘們也頓時被鎮住了。
在高中生都可以被稱為“文化人”的時代,博士研究生幾乎是神話般的存在。
“年前剛畢業。”林紹文含笑點頭。
“你怎么不跟廠里說呢?”李春花頓時急了,“博士研究生的待遇可和大學生不一樣,有額外補貼的……”
“這個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李春花惡狠狠的說道,“林紹文同志,你獲得了更高的學歷,應該和廠里報備,這是基本原則知道嗎?”
“這個需要報備嗎?”林紹文訝然。
“這件事你先別管了,你先說你的事……”李春花正色道。
“我跟著協和的隊伍下鄉義診的時候發現,婦女同志患病的主要原因就在于衛生沒有做好。尤其是當婦女同志月事來的那幾天,也是她們抵抗力最低的時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