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林,咱們也不用這么破費了。”王小花急聲道,“你們那院子離軋鋼廠也不遠,走路不過就半個小時的事,海棠一個姑娘家家的,騎什么自行車。”
于海棠低著頭,沒敢接話。
“這些都是應該的。”林紹文笑了笑,“縫紉機我家有,收音機我家也有……如果海棠不喜歡的話,咱們再買一套。”
“夠了夠了,有這些就夠了。”王小花聽的有些心驚膽戰,“只要你們好好過日子,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那你們把彩禮收起來,咱們吃飯?”林紹文試探道。
“這……”
王小花看了一眼于愛橋,于愛橋默默的點了點頭,她這才把信封收了起來,只是剛捏到手里,就感覺厚度很不對勁,但她又不好當著林紹文的面拆開。
“小林,我家條件一般,沒什么好酒……你將就著喝。”
于愛橋端著手里的汾酒,很是不好意思。
“爸,喝紹文帶來的酒吧。”
于海棠說著就把兩瓶茅臺擺在了桌上。
“沒事,就喝汾酒就成,我對酒不挑的……”
林紹文笑著擺擺手。
于愛橋卻默默的把汾酒放到了桌上,開了一瓶茅臺。
有這樣一個豪橫的女婿,壓力太大了。
林紹文見狀,也沒說什么,只是笑著和他碰了個杯,然后定了下個月七號來接于海棠。
于愛橋忙點點頭,話也不是很多,只是不停的給林紹文倒酒,但也不怎么敢勸他。
于是,一頓飯就在這種尷尬的情緒下吃完了。
于海棠本想跟林紹文一起回去,卻被王小花給拉住了,理由是也要商量一下“結婚的相關事宜”。
“哎呦,可算是走了。”
王小花擦擦額頭的汗,長舒了一口氣。
“媽,你這叫什么話?”于海棠瞪眼道,“你這樣說,是不歡迎我和紹文回來?”
“不是不歡迎,是林廠長……官威太大了。”王小花心有余悸道,“他往這里一坐……好家伙,你沒看到你爹話都不敢說嗎?”
“別胡扯啊。”于愛橋擦了一把臉,苦笑道,“吳廠長知道嗎?就是咱們印刷廠的一把手……對,就是那個白胡子老頭,六十好幾了,還是個副處長,你這女婿,好家伙……二十五歲的正處級干部,我能不怕嗎?”
“海棠,你和媽說說,林紹文到底是干什么樣的人?”王小花拉著于海棠坐在了凳子上。
“他其實也沒怎么和我說過,但上次那個林剛處長……就是來我們家的那個,他說紹文是博士研究生,協和醫院副院長,還有醫科大學的博士研究生導師……”
于海棠故作為難道,“對了,還是咱們軋鋼廠的‘第一副廠長’,很多說,楊廠長都得讓他三分呢。”
“乖乖。”
于愛橋和王小花聽著這一長串頭銜,驚的是目瞪口呆。
好半晌。
兩人才緩過神來了,眼神復雜的看著于海棠,“你說他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郭黑子挾持了于海棠的事他們并不是很清楚,王主任只是說于海棠和林紹文碰到了歹徒,兩人互生情愫,親自上門來做媒。
至于秦京茹什么的,王主任都說的非常含糊其辭,只是說林紹文離過婚。
“媽,你說什么呢?”于海棠不高興道。
“我覺得你媽說得還挺對的。”于愛橋眼神復雜道,“以林廠長這條件,四九城的姑娘不是任他選啊?你是長的還可以,但咱們是什么家庭你難道不清楚?”
“……”
這句話說的于海棠啞口無言。
在她看來,林紹文怎么也得找個部級干部的女兒才般配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