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這都快十年了,可是一次鴿子市都沒去過呢。
鴿子市,其實就是黑市。
放在以前,都是一群玩鴿子的,大清早聚在一起買賣鴿子。后來市場大了,賣什么的都有,黑市不好聽,所以大家還是叫鴿子市。
“這話倒是問的稀奇。”易忠海撇嘴道,“誰不知道去鴿子市要大清早啊,難不成晚上去讓別人逮?”
“一大爺,你怎么說話的?”秦京茹不滿道,“我家紹文可從來不去那種地方,他問兩句怎么了?”
眾人眼神復雜的看著林紹文。
這年頭,沒去過鴿子市的,要么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少爺。
要么就是真窮得叮當響,沒什么東西可以交易的。
“老許,人家怎么知道你有小黃魚?”林紹文好奇道。
“我怎么知道?”許大茂沒好氣道,“我都才到街口,人都還沒看清楚……就被麻袋套住了,然后給我一頓好打,打完還把我東西給搶了。”
“你報聯防辦了沒有?”林紹文又問道。
“你是不是瘋了?”許大茂沒好氣道,“誰去鴿子市還報聯防辦呀,被搶了是小事……投機倒把可是要掉腦袋的。”
“唔,有道理。”林紹文摸了摸下巴。
“老林,我最后兩塊小黃魚都被搶走了,這也還沒到放餉的日子……你看?”
“看個屁。”
林紹文沒好氣道,“你沒發工資,我難不成就發工資了?再說了,我發工資……我也領不到啊。”
“秦京茹,你看看,好好的一個爺們都被你逼成什么樣了?”嚴鳳玉翻了個白眼。
“這和你有什么關系?”秦京茹冷笑道,“你家爺們不給你錢,那是你家爺們不疼你。我家爺們可疼我的很,他樂意把錢給我,你管的著嘛?”
“你……”
嚴鳳玉被氣得臉色鐵青,瞪著林紹文道,“林紹文,你就任她們這么欺負你?”
“我說這有你什么事?”于海棠也不樂意道,“我給他生了兒子,這輩子他都得養著我……你不服氣找你家爺們要錢去,別在這里裝兔子。”
“嬸,什么叫做裝兔子?”閻解放好奇道。
“眼紅唄。”于海棠撇撇嘴。
“你……”
嚴鳳玉氣得七竅生煙,推了傻柱一把后,飛快的跑回了家。
“這日子沒法過了。”
許大茂抹了一把眼淚后,看向了張婉。
“你可別看我,我現在也窮得叮當響。”
“不是,你窮的叮當響,哪來的葡萄酒?”傻柱好奇道。
“百貨商店有賣的呀。”張婉翻了個白眼,“十五塊錢一瓶,你們有興趣可以自己買去。”
“臥槽,這比茅臺都要貴啊?”閻解成驚呼道。
“可不是嘛。”張婉心疼道,“如果不是領了工資,我才舍不得買這些東西呢。”
嘖。
眾人眼神復雜的看著她。
這院子里的娘們,用錢那是一個比一個舍得。
以前秦淮茹她們買自行車買手表就很夸張,現在張婉更夸張,居然花一個月的工資去買兩瓶酒。
“老林,你不會見死不救吧?”許大茂拉住了林紹文的手。
“哎。”
林紹文看了他一眼后,又看向了于海棠,“秦京茹把錢借給了傻柱,要不……你借點給老許?”
“他要是不還怎么辦?你擔保?”于海棠微微挑眉道。
“行,我擔保。”林紹文無奈道。
“嚯。”
院子里的人一片驚呼。
好像問林紹文借到錢的,唯有許大茂和傻柱兩人。
“老林,仗義。”許大茂豎起了大拇指。
“叔,要是他不還怎么辦?”閻解成小聲道。
“我放你娘的屁。”許大茂瞪眼道,“我許大茂在院子里這么多年,什么時候借錢沒還過?實在不行,老子把大屋給押出去,也會把錢還上。”</p>